待安抚好了宋若雪之后,顾少河又看着林明珠,询问道:“林神医,你没事吧?”
林明珠摇头,“顾大人,我没事,你快去追王成风罢。”这个人如此丧心病狂,若是叫他逃走了,恐怕后患无穷。
顾少河点头,又看着正哭哭啼啼的宋若雪,“若雪,你跟林神医在一起,我先去追人……”宋若雪这会儿虽然怕但也不是不识大体的,当即便松开了抓着顾少河的手,“你快去吧,一定要把那王成风绳之以法!”
若是不抓住那人,她以后也不放心。
顾少河点头,人便已经出发了。
那王成风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锦衣卫为了抓他竟是下了血本儿了,竟是把全程的路都给封死了。这样的场合下王成风就算是逃,也逃不了多远,很快也就被顾少河所领的锦衣卫给找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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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商会不断的找麻烦,宋若雪这边儿的事情自然是越做越好。
眼看着学馆的事情蒸蒸日上,宋若雪也不必的每日往外跑了,这些天便留在了家里,处理一些账目上的事情。
就在这日,宋母拿着些头面找到了女儿,“账册账册账册,每次找你你不是在看账册就是在整理账册,什么时候跟着你大哥一样,真真是掉在了钱眼儿里头!”
见人说自己贪财,宋若雪也不扭捏,“掉在钱眼里怎么了,是吃饭不用花钱,还是穿衣不用花钱?娘,你都这么大人了,难道不知道钱的重要性?”
说女儿不成还被女儿反说了一通,宋母摇了摇头,她倒也不生气,只是看着女儿,“我不是说你赚钱有什么不好,只是你总得想想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吧?”宋母哪会儿拦着自己的女儿去做正事。
而且这事儿还是跟着皇后娘娘一起做的,宋母这会儿还怕女儿撂挑子不干呢,毕竟这种和皇家能讨好关系的事儿,谁想放手呢?
“你看看你,在过两个月就要过十七岁生日了,这高门贵女的,哪个不是十五六岁就成了亲的,你如今都十七了!”宋母着急的是这一点,毕竟虽则皇后娘娘从前胡闹生事了些,可不代表侯府就喜欢抛头露面的女儿家。
那皇后娘娘是自己人,她女儿可不是,这若是继续耽搁下去,年龄大了可怎么办?
宋若雪虽则现在做了生意,眼界开广了些,但到底是女儿家说起这种事情来还是害羞的,“那娘你应该去问侯府,问我做什么?”
“这么说,你是愿意成婚了?”宋母是怕女儿为了手里头的事儿耽搁了成婚。
宋若雪道:“有什么不愿意的……”其实现在的事情早已步入正轨,有林明珠和学院里头的人操心,她所能做的就是每个月对对账,看看自己的私房钱有无增加。
她心中喜欢顾少河,自然是盼望着和顾少河早日成亲的。
可她到底是个女儿家,总不能叫她自己去说吧。
宋母看女儿这般情态,心中便已经了解了,拍了拍女儿的手,“若雪,你就放心吧,娘必定给你将你的婚事办的漂漂亮亮。”宋若雪一副羞怯的样子,可过后却是,“婚事敞亮自然是要敞亮,娘,你还得多给我备些嫁妆,顾少河那是个认死理的,之前就同我说他并非侯府世子,成了婚之后就要扛起三房的基业,要带着嫡母另开辟府门……”
三房就剩下孟氏一个,身上能有多少银两。
宋若雪自来就娇生惯养,可不愿意一嫁过去就跟着过苦日子。
宋母听女儿这么说倒也皱起了眉头,“这少河是怎么想的,怎么要出去单立府了呀?”锦衣卫虽说听起来官职也不低,可哪里有侯府公子这名声好听。而且三房是没有爵位的,这若是分了府,不就相当于女儿只嫁了个锦衣卫吗?
宋若雪看出了她娘的想法,只是翻了个白眼,“娘,你怎么现在都想不明白呢?少河是有本事的,皇后娘娘是他的堂姐,即便分府出去了难道会不帮他?这侯府爵位,日后无论如何都是团哥儿的,若少河真一直在侯府住下去那爵位也没他的份儿啊,皇后娘娘在如何宠信少河总不会越过了自己的亲弟弟,将侯府的爵位给他吧?”
宋母点头,觉得女儿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又想着自己未来的女婿到底也是个有本事的人,从区区一个乡下少年郎能走到今时今日,自也不怕女儿跟着他过苦日子。想到这儿宋氏放下心来,叹了口气,“也罢,只要你们小夫妻日子以后过的顺遂就好。”
再不济还有宋家的帮衬,家里就这一个女儿,总不会让她过了苦日子去。
宋若雪便靠头在了宋母身上,这会儿子不舍之情也上来了,“只要想到嫁人要离开家,离开娘,我都有些不想嫁了。”
“说什么胡话呢?”宋母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女大当嫁,再说了,都是在京城。你若是在侯府,高门大院的,恐怕人说我们攀附,还不好常去。可若是你以后跟少河单立了府,我们平常去看你也方便,你若是闲暇时候回来,也方便。”
想到这儿宋母也觉得女婿出去单立府邸,没什么不好的了。
顾少河如今在锦衣卫立了功,也算是半立业了,成亲的事情提上了正轨,他也跟嫡母孟氏说了想开府出去单住的想法。孟氏知道他的想法,同意了他搬府出去住,但自己却是留在了侯府。
“母亲!”顾少河不解。
孟氏看着一旁顾少河的生母陈氏,微笑道:“到底你们才是一家人,在一起过日子舒坦,我若是去,恐怕也会打搅到你们。”
顾少河连忙摇头,陈氏也开口,“三夫人,你说的哪里话,从前是我想不明白糊涂了,可这么些日子我也尽看开了,您是个真正的好人,真正的善心人。如今少河有的一切,都是靠您扶持过来的,哪能不给您奉养晚年啊?”
孟氏看着陈氏着急的模样一笑,“你不恨我吗?”
她关了她的禁闭,还送她的女儿去远嫁,叫两人好几年兴许都见不了一面。
陈氏摇头,道,“夫人,我虽然糊涂,但也不是糊涂透顶。您的好我心里头都知道,少河是我的儿子没错,但也叫您一声母亲,这谁都不能改变!”
孟氏闭上了眼睛,“你能这么想,也算我这么多年的苦心没有白费。”她笑了笑,又看着顾少河,“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想给我奉养晚年。可我几十年来都住在侯府,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习惯了。”
她叹了口气,“人老了,就不爱挪动了。”
又看着这屋子,自嘲一笑,“你父亲虽然对不起我,可我却还念着这点儿念想。若是走了,那我这些年,又能剩下什么呢?”
见孟氏是铁了心不肯离开,两人也不去再劝了。
陈氏只道:“那这孩子成亲,您总要来的吧。”
孟氏看了眼顾少河,笑道:“那当然是要来。”虽说相处的时间不长,但顾少河这孩子懂得感恩,也待她尽孝,她是拿他当亲儿子看待的。
陈氏这才放下了心来。
孟氏又道:“我给你们拟了个成亲的日子,就在下个月初三。”
陈氏道:“这会不会有些太赶了?”
孟氏道:“是有些赶,但也没办法,皇后娘娘与皇上大婚,订在了两个月之后。侯府之后自是要全力筹备这事儿,可宋家也不能多等了……”毕竟这个年月女孩儿十八岁成婚的也少,陈氏便点了点头。
又去询问顾少河的意见,顾少河脑袋低垂着,不知再想些什么。
不过两个人的婚事到底是订下了,就再下个月的初三。
顾嫣然知道婚期定了下来,便去了宫里又找了沈清秋一趟。沈清秋这会儿也忙着呢,桌子上满都是头面和钗子,宫人们一个一个的给她试戴,就好像她的头不是头而是花盆一样。
顾嫣然看她这副样子,便蜡拉住了正要叫沈清秋的丫鬟,道:“算了,你们娘娘这么忙就不要打扰她了。”她刚要走,沈清秋却是看到了她的背影,连忙道:“嫣然!”
又把自己的脑袋从这些宫人们的手底下给拯救了出来,“你来了怎么不同我说?”
又叫这些宫人都下去,顺带叫人给顾嫣然上了一杯茶,顾嫣然瞧着妆容精致的沈清秋,“我是看皇后娘娘你正忙碌着,不敢打扰呢。”
沈清秋扶了扶自己头上的鬓发,摇头,“你哪是打扰我,你来简直是帮我逃脱苦海。”
说着就把头上的发簪给拆了下来,“我真不知道当个皇后为什么头顶要戴这么多的东西,到底是尊贵荣耀,还是在受罪。”
顾嫣然看着妆台上那些极其华美的头面,轻笑一声,“这些东西就算是富贵人家也是可遇不可求呢,偏你还再这儿嫌弃,你若在是这样我可得嫉妒了?”
沈清秋叹了口气。
顾嫣然自是明白她不是在炫耀,毕竟从自己认识她以来,她便是这么个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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