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都知道她和宋砚青闹的不可开交,就差撕破脸去争夺囡囡的抚养权了。
但在昨晚。
她居然跟宋砚青聊了将近两分钟。
而聊天的内容……
脑海中虽然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但那句“哥哥”却清晰而深刻。
一时她不知道该懊悔还是愤怒。
她更像回拨过去,问问宋砚青大晚上的给自己打电话是要干嘛。
在最终,她什么都没有问。
这种沉默,也是在无形中默许了宋砚青的特殊行径。
一时间,虞倾忘了去看手机。
几分钟后,江逾白的电话打了过来。
“倾倾,在家吗?”
停顿半秒,虞倾说,“在的。”
江逾白说,“朋友从海城带了一点海鲜过来,我给你送过来。”
虞倾现在一个人住,鲜少开火。
就算煮饭,也是特别简单的小白菜谱,而且……她对海鲜并不感冒。
“好的,我下来拿。”
虞倾的这句话,叫江逾白喉咙间的“帮你送上来”无法出口。
“嗯,好。”
半个小时后,虞倾到悦青蓝小区门口的时候,江逾白已经到了。
隆冬的天,他站在路边的车子旁,温润的脸上泛着冷白,一看就是在外面站了不少时间。
明知道江逾白可能是故意的,但虞倾觉得不好意思。
“到了怎么不给你打电话?”
江逾白笑的温和,“怕你在忙。”
虞倾,“……”
“没事的,我也没到多久,东西有点沉……”江逾白说着就绕到车子后面打开了后备箱,“我给你送到门口。”
江逾白都这么说了,虞倾自然不能拒绝。
“谢谢师兄。”
江逾白带来的除了海鲜,还有海城的一些特色水果。
虞倾拎着水果,江逾白抱着海鲜……
两人一前一后,受到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虞倾硬着头皮装作不在意,而江逾白,从头到脚,脸上的神色都没有变过,甚至还跟她聊起了相中云。
“快过节了,你什么时候去看老师?”
虞倾暂时还没想过,往年在江城时,她总是一个尴尬的存在,所以喜欢年三十就往老师家跑。
如今,好像有些不合适。
“还没计划,看工作排期吧。”
听到工作,江逾白说,“我们与众合的项目没有那么敢,你不要那么拼命。”
虞倾笑道,“我一个外行,不努力一点怎么能对得起江董给我的工资。”
四年前,她到华盛是因为蓝时钊的面子,所以员工在私底下都叫她花瓶副总。
这些年在J国,她除了学习画画,也辅修了一些管理的课程,如今虽然比不上专业的助理,但日常工作没有问题。
所以在工作上虽然常常受到江慕岚的刁难,但并没有吃瘪。
“我姐就是那样的性子,你不用迁就她。”
江慕岚对她的刁难,她不会放在心上,江逾白的宽慰,她更不会当真。
既然都提及了老师,虞倾便提到了箬笠。
“今天我在群里看有人再说箬笠,他真的醒不过来了吗?”
江逾白答非所问,“你还关注群消息呢?”
“这不今天有人了所有人嘛说校庆的事情嘛。”虞倾说。
今天江逾白也收到了群消息,校庆的讨论过后,有人便说起了箬笠,所以并没有怀疑虞倾的目的。
“箬笠……醒来的可能性很小。”江逾白说。
闻言,虞倾拎着水果袋子的手指攥了又攥,故作唏嘘,“也不知道今年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不想活。”
她顿了顿说,“如果我没有记错,光是今年,我认识的人里头,自杀的就有五个了。”
许溶月,田田,贺荣麟,梅姨,箬笠……
但江逾白却说,“有六个。”
虞倾愕然,“还有谁?”
“……牧华达。”
虞倾惊了,蹙着眉头侧头看向他,“牧华达,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天晚上,畏罪自杀。”
前天晚上……好像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而且畏罪自杀……除非是牧华达动手杀了别人。
但牧华达从里面出来也就四年的光景,他有什么样的仇人值得用自杀去了结?
无数的思绪在大脑中乱撞。
虞倾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箬笠的亲生父亲就是牧华达。
难道他杀的是害了箬笠的凶手?
最后,她选择问江逾白。
“他怎么了?”
江逾白说,“蒲益海……被他给杀了。”
“那个在通缉名单上的蒲益海?”
“是的,映客与新蒲好像有些过节。”江逾白说。
映客娱乐倒闭了快要二十年了,如果牧华达非要找人为当年的破产买单,那也应该是盛世娱乐的创始人。
新蒲远在燕城,跟映客好像没有任何的交集。
“什么过节?”虞倾问。
江逾白却摇了摇头,“目前蒲益海被杀,牧华达自杀……警察那边便在死磕梁宇。”
新浦娱乐在燕城非法营业的问题,只要有心关注,又有点人脉的人都清楚。
对此,虞倾没有任何怀疑的。
梁宇落难,以虞倾对蒋繁粗浅的了解,她一定不会抛下梁宇不管的。
西景苑,南苑的亭子下。
蔺正掐灭了手中的烟,看着天边苟延残喘的太阳,烦躁的深吸一口气,“被你猜对了,蒲益海死了。”
宋砚青慢条斯理地掸了掸烟火,“你们的动作慢了。”
这话蔺正不爱听,“你不也安排人了吗?”
“但你的人拦着不让他们行动。”
宋砚青说的是事实,但蔺正公职在身,每一次的行动都需要审批。
这一等,就等出事来了。
在蒲益海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他们查到了蒲益海的藏身地,可等他们找过去的时候,简陋的宾馆内,蒲益海已经死了。
和他一起的,还有牧华达。
不管是意外还是巧合,接连有人丧生,而且似乎都在围绕着某一个圈子。
不管江城愿不愿意管,也不得不管了。
萧长风作为土生土长的江城人,特别从燕城调回了江城,全面负责这件案子的调查。
“上面给我们安排了专门的办公地儿,待会我就带人离开这里了。”
多日以来,宋砚青第一次在蔺正的脸上看到了沉重。
他说,“阿砚,不管这江城的地底下藏着什么样的恶魔,我都要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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