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有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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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夺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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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这事,王庆并不打算大闹,掏钱了事。

林冲顾虑道:“只怕那厮不似你一般通情达理。”

王庆闻言笑了;“兄长,你莫不是喝醉了?别忘了咱们是干什么的。我是不愿节外生枝,好说好商量的,把事办了就行。他要真玩横的,我还怕了他不成?”

孙安点头说道:“说得是,不过是个土财主,值个鸟甚。倒是那徐衙内,需要防范一二。他毕竟是官宦子弟,别被他误了大事。”

王庆摇头笑道:“驻扎在郓州的京东第三将,业已被调去了阳谷县城。处刑之前,那些官军不可能离开县城的。徐衙内他爹也不过就是个工部员外郎,林灵素是奉了皇命监斩的,哪里会把他看在眼里。至于说清河镇的衙役,俺只当是脚下的泥,管他则甚?”

孙安想想也是,现在各方注意力,都在两日后的处刑上。哪路官军也不会为了清河镇这点破事,置大事于不顾。

潘金莲在一旁听得呆了,她见王庆等人锦衣华服随从如云,只当是过路的大豪商大官人,路见不平,伸手相援。这会越听越不对劲,什么杀人放火,什么黑白两道,说得和家常话一样。这该不会是一窝贼吧?

她被自己吓得大气也不敢喘,脸色苍白如纸。

王庆注意到她神情的异样,也没多想,摆摆手说道:“你先下去歇息,过会儿吃完了酒,我带你去张大户家了结此事。”

潘金莲道声谢,低了头,心慌慌的走了出去。

王庆见她走远了,侧头问武松:“二哥,英雄救美你都干了,完事你不收了她?”

武松一听这话,连连摆手:“哥哥,俺是披肝沥胆的好汉……”

“我知道你披肝沥胆。你就是天天披肝沥胆,也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吧?潘金莲这模样没得说,又在招宣府训练过,会伺候人……”

武松仍是大摇其头:“俺以后就是娶妻,也绝不娶她这样的。哥哥,你不是时常念叨潘金莲三个字,今日相遇,乃是天赐奇缘,不如你收了她吧。”

王庆是服气了。大美女往怀里塞,硬是急头白脸给推出去。就潘金莲的模样,稍微收拾打扮一下,妥妥的盛世红颜。

这要是换成李宝,早就拜完天地,火杂杂的埋头进洞房了。

还得说,不愧是武松武二郎啊!

喝了几杯酒,林冲便道:“先去把事办了吧,别喝得醉醺醺的过去,容易出事。这酒,等晚上再喝不迟。”

王庆点头称是,只带了孙安、鲁智深、林冲、武松和潘金莲五个人,大摇大摆走到了街上。

潘金莲是认得路的,带着几个人径直走到张大户家。

这张大户颇有些家财,宅子甚是宽阔。

潘金莲走到门口,胆气已泄了一半,不由自主的往后挪脚。

王庆借着酒劲,把手往她腰上一揽,把她勾到了前面来:“怕什么,就是天塌了,有我在此撑着。”

武松一拍双掌,道:“你们都看见了,俺说什么来着,是庆哥看上了这女子,休要再扯在俺头上。俺武二乃是披肝沥胆的好汉……”

鲁智深拍拍他肩膀,道:“兄弟,再过十年,回首今日,你便知这些言语何等愚呆了。”

王庆看了一眼偎在怀里的潘金莲,一张玉面通红如血:“还怕么?”

潘金莲闪动着长长的睫毛,用力摇了摇头:“不怕了。”

王庆笑了笑,伸手砸门。

敲了几下,便有下人前来开门。

王庆也不和他废话,昂首阔步走了进去:“叫张逊出来,我找他有事。”

下人不敢回话,转身便走。不多时,一个中年男子缓步走了出来,一脸威严的说道:“哪位找我?”

“足下便是张员外?”

张逊见王庆气宇轩昂,身后数人亦是虎狼之士,心下未敢怠慢,拱手道:“在下便是张逊,未知有何见教。”

王庆不屑于和他寒暄,索性开门见山直入主题:“巧言不如直道,小可冒昧登门,实是为了府上一位使女。小可愿奉上钱款,恳请员外割爱成全。”

张逊这时才注意到躲在王庆背后的潘金莲,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这些天为了潘金莲,他和徐衙内没少发生争执,上午徐衙内带着人横冲直撞,把府里一通乱砸。张逊畏惧他老子的权势,未敢反击,憋了一肚子的火,岂知午饭才吃了两口,又来了一伙不认识的。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

他正烦躁着,王庆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毫不修饰的递了过去:“三十贯,赎潘金莲的身。”

张逊闻言笑了起来:“尊驾口气倒是不小,直视张某如无物了。”

王庆侧头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潘金莲,皱着眉说道:“我这人直来直去,不喜欢绕圈子。今天呢,我一定要拿到潘金莲的卖身契。怎么样肯给我,足下不妨划出个道来。”

张逊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冷然说道:“我不管你是哪条线上的过江龙,清河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这个女子跟我签的是终身契,她便是我个人的私产。你想赎她的身,可以,一百三十贯拿来,少一文都不行。”

王庆本来是想着拿钱平事的,没想到这张员外还是个狠角色,一句比一句硬气,倒是把他的火给勾了起来:“一百三十贯,我倒想问问这一百贯是个什么来历?”

张逊冷然道:“为了这个贱人,我和徐衙内斗了好几场,伤了不少人,这医药费该怎么算?打坏的什物该不该赔偿?我打点官府花的钱,该不该算在里面?你倒是算算看,一百贯多不多?”

王庆点了点头,笑道:“不多,真不多。”

当场恼动了一位英雄,双目喷火般说道:“庆哥,也不必和他废话,俺这便动手,把他家私打得粉碎,看他去哪里要钱赔。”

张逊闻言,仰天大笑起来。

武松怒吼道:“你这杂种笑什么?”

“我笑你这伙纨绔子不知死活。岂不闻强龙难压地头蛇,这里是清河镇,当是在你的穷家乡了?”张逊脸色一沉,双手拍了一拍,只见门外人头攒动,二十多个弓手簇拥着一个浓眉大眼的县尉,威风凛凛的闯了进来。

王庆无奈的笑了笑,道:“张员外,如果这就是你的后手,那就到此为止吧。三十贯你拿着,把卖身契给我,你我两清。真要继续玩下去,相信我,你玩不起的。”

县尉目空一切的走进来,摆足了威严,就等着发号施令调停纠纷了。

结果进来站半天,根本没人搭理他。

县尉怒火中烧,拔出刀来,慢悠悠走到王庆面前,斜着头大喝一声:“尔等好大的胆子!”

他话音才落,手里的刀已落入了林冲手里。林冲把玩了一会,双指一掰,刀身立断两截,随手就扔在了地上。

县尉低头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傻了。

王庆把脸凑过去,低声说道:“我听说阳谷县城风光美丽,市井繁华,后天打算去游览一番。县尉兄要是有意相留,县城不去也罢,我们就在这清河镇多待几日。”

‘阳谷县城’本是稀松平常的四个字,此时落在县尉耳中,却如滚滚春雷平地起,惊得他全身汗毛都炸立了起来。

在这个时间点上,阳谷县蕴含着太多的涵义:法场、处刑、绿林、流血、杀戮……

县尉的脸色一变再变,从惊恐中硬是堆出了一脸的笑容:“官人说笑了,清河只是个小镇子,风物不及县城十之一二。依小人浅见,还是去县城的好,休要为了几个刁民,误了官人的正事。”

张逊花了二十贯钱,一心等着县尉替他出头,谁知等了多时,自己反倒成了刁民,胸中忿忿不平,开口说道:“赵兄……”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县尉陡然变了脸色,声色俱厉的冲他吼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老子称兄道弟?姓张的我警告你,别在这里给我搞东搞西,惹出事来,老子第一个抓你!”

张逊被骂的瞠目结舌,这县尉也是绝了,收钱时眉开眼笑大包大揽,一到事上,张着狗嘴就反咬自己一口。这也能算是个人?

王庆懒得看县尉表演,眉头紧锁沉声说道:“钱已给你了,卖身契呢?”

张逊兀不死心,偷偷的望了县尉一眼。

县尉登时大怒:“东西又没在我身上,你他妈的看我干什么?我这里忙得很,没空管你这些鸟事,东西赶紧给人家,大老爷们磨叽个鸟。”

张逊彻底死了心,亲自取来了卖身契,递交给了王庆。

换个会装逼的,这时就该让潘金莲走过去,猛扇张逊十个耳光。

王庆却没有这个闲情逸致,目的达成,转身就走,片刻也不多留。一行人晃晃荡荡的踹门而去,留下一个张员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县尉,连道了六、七个你字。

县尉叹口气,道:“老张,你休怪我。你真当这伙人是纨绔衙内?”他顿了一顿,走到近前,附耳低语。

张大户听得张大了嘴,两腿发软,一屁股瘫坐在地。

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由心向脑飞快挥发,瞬间贯彻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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