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一楼台前,昌永长紧紧握住彩云的手,说道:“彩云,你为何要这样抗拒我呢。我是江宁知府昌宗寿之子,金钱权力我都有,而你只是一个奴婢,你不想改变你的身份吗?”
彩云狠狠地垂着他的手臂,挣扎道:“我这样挺好的,能一辈子服侍老爷,我便知足了。”
昌永长说道:“彩云,你这般姿容聪颖,一辈子做个丫头太可惜了。你若是能嫁给我,你便是我的正妻,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另娶。”
彩云的反抗更加猛烈了,她恶狠狠地说道:“你别想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你的。”
昌永长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彩云,你跟我回到府中先住上几天,我相信你会回心转意的。”
见昌永长要强行带走,众人皆是焦急万分。
苏昆生疾呼道:“昌公子,这是在曲坊,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曲坊中人不是你想带走就能带走的。”
昌永长一听,笑道:“苏师傅,这里是江宁府。”
昌永长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用自己父亲知府的身份来压他。
苏昆生说道:“就算是知府,在江宁府中也是要按规矩办事,你这般强抢民女,是会遭到天下人唾弃的。”
昌永长说道:“只不过是我内人一时没想清楚罢了,让彩云在我家中住个几日,我相信她会想明白的。”
苏昆生气愤地说道:“你这不知廉耻的禽兽。”
这次苏昆生没有半点留情,将最恶毒的话语骂了出来。
昌永长一听,眉头一皱,从小到大,他还曾听过有人敢对他如此说话。不过现今是在曲坊,昌永长还不想将事情闹大,于是强压怒气,说道:“多谢苏师傅夸奖,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昌永长的气力太大,彩云几番挣扎都没有挣脱他的束缚。就在她挣扎期间,彩云腰腹口袋中的一块玉佩被摔落在了地上,彩云一见,心中有了主意,说道:“这是军使纹令,见令如见军使。”
众人一听,纷纷低头行礼。
而昌永长则是哈哈大笑,说道:“什么狗屁纹令,军使都已经大势去矣,还在搞这种名堂。”
彩云一听,像急了的兔子,急忙争辩道:“胡说八道,军使大人战绩卓着,功勋永存,若不是军使大人的奋力保卫,江宁城早就被晋国攻占了去。国破家亡,今日便没有你这人在这为非作歹了。”
昌永长呵呵一笑,说道:“明日你便知晓了。”
随后,昌永长便对着众人说道:“今日在此多有叨扰,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离开了,再会。”
见昌永长正要强行带走彩云,卞玉京飞身而出,高声道:“休走!”
只见她提起剑鞘,对着昌永长刺来。
阿成见卞玉京出手,右脚猛地一蹬腾空,他利落地抽出腰间的短刀,将卞玉京的攻击挡下。
卞玉京身体向后一倾,收起剑身,在空中旋转数周后落地,如炫彩的舞蝶般优雅。待卞玉京落地后,她便抽出长剑刺向阿成。阿成一见,也不惊慌,抽刀迎击。
卞玉京的剑法很是美丽优雅,似乎不像是使剑,而是在舞蹈。她右腿微抬,身体向前冲去,对着阿成的身体连刺三下,阿成将其格挡后,她左脚向前一蹬,持剑旋转四周,对着阿成横剑劈来。
阿成见这架势,心中一惊:“蝶舞。”
蝶舞是玉蝶派的上乘功法,只有掌门何仙姑与其亲传弟子方才掌握。阿成见到此招,心中也不多想,只见他将手中的短刀先身前快速挥舞,随即一面屏障在他的身前形成,阻挡了卞玉京的剑法。
“玉京仙子,何必呢?我知道你是玉蝶派何仙姑的爱徒,武功了得,不过我的两个侍卫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的师尊刘地仙,修为可不比何仙姑差。”昌永长笑道。
卞玉京哼哼道:“呸。刘方通这种阴险小人也配称为地仙。”
见到有人敢侮辱自己的师父,阿成阿亮脸色一黑,狠狠说道:“你胆敢再说一遍?”
卞玉京嗤笑一声,说道:“有何不敢,刘方通干过什么好事,我想你们做弟子的应该都是知道的吧。他这种小人,不管修为如何高深,都是武林中的败类。”
当众骂自己的师父,如同狠狠地打自己地脸,阿成和阿亮如何咽得下这一口气。只见他们脸色一沉,左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昌永长知道在曲坊中打斗是一件何等糟糕的事,就算自己仗着知府之子的身份不被处罚,但昌永长的名声在天下曲艺人的眼中便完全臭了。
昌永长立即制止道:“阿成阿亮,住手。”
听到昌永长的命令,阿成阿亮倒是不敢上前,不过心中的愤恨还是不减。
昌永长说道:“有话好说,不用喊打喊杀的。”
卞玉京说道:“那就好话好说。你把彩云放了,今日的事也就当是过去了,日后也还是欢迎你来曲坊,我们还算是朋友。若是你不放彩云,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你死磕到底。”
听到此话,昌永长心中也是一惊。他没想到卞玉京居然如此看重彩云,就算不惜与自己翻脸也要夺回彩云。
就在昌永长掂量期间,曲坊的大门口,有两个年轻男人冲入其中。
二人正是柳逸与忘秋。
柳逸见昌永长正紧紧抓着彩云的手,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
彩云见柳逸和忘秋突然到来,心中一喜,叫道:“快来救我。”
柳逸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见到彩云挣扎的模样,定然是收到了欺辱。柳逸心中怒火一燃,朝着昌永长缓缓走去。
站在昌永长身旁的阿亮说道:“此人是方才在胭脂楼门前骂你的人。”
昌永长一听,笑道:“这位兄台,你若是能就此离去,方才的事我就不予计较。”
虽然听的昌永长如此说,可柳逸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柳逸还是一步步地向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