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的欧亚某处。
“杀!”
“干死他们!”
“杀了他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给我死——”
“赶来老子这儿抢地盘儿!你们找死!”
“妈妈——”
“你们这群强盗,恶魔!你们迟早会得到报应的!”
“孩子,快跑啊!跑!远离这个地方!”
“杀了他们!”
“杀!”
“开火!”
piupiupiu——
砰砰砰——
光束穿梭中夹杂着愤怒的咆哮,嗜血的怒吼。
战火纷飞,光束和炮火齐鸣。
火光炸裂间,大地满目疮痍。
原本翠绿和谐的小镇被火海笼罩,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哀嚎呐喊。
这里是位于欧亚北部的一处小镇。
没有了氏族的制衡,logos方向的ms大规模流出进入欧亚,加之欧亚内部政权出现乱象,无数叛军组织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欧亚内部的军队,因为政权的紊乱导致命令出现了各种重复命令和分歧。
军队无法被大规模调动,这就导致欧亚当局不得不舍弃一部分领地的安定。
而这里,就是被欧亚政权舍弃的地方。
砰——
然而就在叛军双方大打出手时,一道高能光束自远方迸射而来。
轰隆隆——
光束贯穿战场隐没消失,带走了数台ms的生命。
“什么东西?”
“那个狗日的过来找——”
“我——”
“战舰——!?”
叛军双方被这突然出现的光束打了个措手不及,停火之余下意识的骂了过去。
随着一艘闪烁着黑红光芒的长脚战舰引入眼帘,叛军双方直接懵了。
打架开战舰?还特么是这种特种战舰,你是不是玩儿不起!
然而他们的心理活动已经不重要了。
随着主天使号战舰闸门缓缓打开。
一台闪烁着白色光芒的ms迸射而出。
背负完美背包的强袭高达e冲出了战舰。
咔咔——
砰砰砰——
没有任何前奏,强袭高达火力全开。
眨眼间,光束,高能光束,磁轨道炮——所有能用的武器同时倾斜炮火。
轰隆隆——
转瞬间,叛军双方近三十台ms当场报废一半多。
“该死的!给我杀了他!”
“把他给我打下来!”
“·····”
就在双方叛军首领下达攻击命令的同时。
强袭高达双手抽出了光束军刀,伴随着引擎的咆哮,强袭高达持刀急速冲向了叛军阵营。
“狂妄!”
“你以为你是谁,找死!”
“杀了他!”
嘀嘀——
欻欻——
然而无论叛军如何叫嚣,随着强袭高达手中光束军刀飞舞跳跃。
叛军所属的ms没有任何机体扛过对方一轮攻击。
“该死的,这是强袭!是芙蕾·阿尔斯塔的强袭!”
眼看着自己的士兵越来越少,其中一个叛军受领忽然想起来了。
那艘战舰不就是主天使号么,那这台强的要么的机体就是——强袭高达!人类最强王牌机师的基拉·大和!
“强袭?什么强袭?”
“自由高达!你个蠢货!你特么都不看新闻的么!?”
“自由高达?!”
“次奥!”
“快逃!”
“这就是个怪物!”
然而就和下方百姓的愤怒无法阻止战火一样,他们的怒吼也没能让强袭高达停下动作。
约莫五分钟后——
强袭高达双手持刀凌空停在了主天使号前方。
下方,失去抵抗的机体被愤怒的暴民强行拆开了驾驶舱。
他们用双手将叛军从驾驶舱内拖了出来,并将他们撕裂。
鲜血,内脏,残肢断臂,将本应和谐的世界变成了宛如地狱一样的景色。
“住——”
基拉刚准备呼唤,但很快又被他压了回去。
因为最近这段时间他已经经历了很多次这种事情。
阻止?如何阻止?拿什么去阻止?凭什么去阻止?
阻止之后又能如何?
这是不可能阻止的。
哪怕你用枪指着居民们的脑袋也无法阻止他们,绝望,愤怒,仇恨——这些负面情绪在无力宣泄时会成为压倒他们的稻草。
但他们有力量有机会做到这一切时,它们会在人们体内灌入无视生命的勇气。
杀戮的杀戮,仇恨的仇恨——
这一切就好像一个无法斩断的轮回。
一时间,基拉竟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力。
他可以击败叛军,却无法击败叛军心中的贪欲。
他可以解救居民,却无法解救居民心中的仇恨。
这是他曾经从未见过的画面。
曾经的基拉一直在战场上厮杀,战场的厮杀和眼前的完全不同,两者有着决定性的差别。
战场的厮杀是以战争为基础,是有目的性的,有一定节制的。
而眼前的杀戮则完全是被人性所趋势的。
或者说虽然两者都是被人性所驱使,但眼前的一切更加赤裸,更加的让人无法接受。
至少战场的厮杀来的更加体面,更加光明正大。
十分钟后,伴随着叛军临死前哀嚎,居民的痛哭咆哮,这场小小的战斗彻底落下了帷幕。
只留下了一地废墟和被愤怒居民撕裂的叛军尸体。
将充满鲜血的居民们安定好了以后。
主天使号在夕阳的光芒中离开了。
他们的任务是帮助欧亚联邦平定武装叛乱,并分发一部分物资补给。
这是芙蕾愿意做的,也是欧亚联邦愿意让她做的。
而基拉则是扫平一切障碍的利刃——
回到房间的基拉直接躺在了床上。
最近的经历,让基拉的内心产生了动摇,对他目前的所作所为产生了动摇,甚至于对芙蕾的理念——产生了动摇。
但他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因为芙蕾的所作所为应该是正确的。
同时自己的行为也是正确的,平定武装叛乱,安抚百姓,这绝对是正确的,这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去做。
或者说他不应该做这种事情,因为这不是真正能够阻止一切的方式。
用武力镇压确实可以得到一时的安宁,但如果不解决真正的人性矛盾,那将永远也无法获得真正的和平。
但他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该怎么去做——
芙蕾所走的道路真的能给这个世界带来和平么?
他不知道。
但你问他该怎么做——
他也不知道。
“我该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
对未来的迷茫,对和平的迷茫不停冲击着基拉的内心。
嘀嘀——
歘——
就在基拉心神恍惚的时候,房门打开了。
一个陌生而熟悉的,穿着便装长裙的女子——希尔斯·萨蒂出现在了门口。
“希尔斯小姐?”
基拉从床上坐了起来,神情疑惑的看着门口矗立的女子。
希尔斯·萨蒂——谜一样的聪明的女子。
她给基拉的感觉有点像拉克丝,只不过拉克丝是温柔和善的,而她则是——
那是一种无法用词汇去形容的矛盾感。
基拉总觉得希尔斯·萨蒂给人的感觉和她外在表现的不一样。
希尔斯·萨蒂看起来很和善,但却让基拉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冷漠。
那是一种好像将世间一切都当做玩具的冷漠。
就好像对她来说世上所有一切都是供她玩乐的玩具一样。
这是一种很荒谬,但却让基拉找不到理由否认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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