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这一次的专家小组的列车之中,陈润泽便能够感觉到,在车厢内部,散发着一股敌意的感觉。
而这股敌意的散发,正是来自于坐在自己斜对面的一个年轻人。
这个男人大约比陈润泽年长上五六岁,但对方,明显很善于打扮。
头发梳着油光锃亮,戴着金丝边眼睛,一副很斯文的模样,而在手上,更是戴着价值几十万的劳力士手表。
陈润泽上一世,比对方更讲究穿着。
非五万块块钱以上的衬衣不穿,皮鞋更是全部意大利定制,至于发型,也都是配有专业的发型师定制。
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也算是讲究,但跟真正的讲究人相比,他只不过是模仿了形,而在神韵上,却差了不知多少。
“既然大家都是受华南医院的邀请,一起去华南医院,攻克这一次的712儿童疫情,那么我这个做晚辈的,就起个头,做一下自我介绍好了。”刘玉生凝视着在场的众人,笑了笑道。
陈润泽淡淡的瞧了一眼刘玉生,眸子之中,却是有一些淡淡的寒意。
这个刘玉生,虽然说话是微笑着的,但陈润泽却能感觉到,这个家伙骨子里面心高气傲到了极点。
这一点,从他望人时候的眼神,便能窥到一二。
如果真的是用平和的眼光去看人,那么看人的时候,一定会是和蔼和不具备攻击性的。
但刘玉生望人的时候,从头至尾,都是一副他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叫做刘玉生,是晨光医院的主治医生,曾经在米国医学杂志之上,发表过两篇有关儿童病学传播方面的论文,之前,还将一个患有软骨病症的儿童患者,成功治愈。”刘玉生凝望着车上的剩余几人,沉声道。
陈润泽淡淡一笑,这个刘玉生还真的有点意思。
他刚刚那长篇大论的架势,就差点将他在读大学的时候,都获得什么奖项,都给念出来了。
这种喜好卖弄之人,肚子里面往往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华夏有句古话,叫做瓶儿不满咕噜噜。
这话说的,就是像刘玉生这样的人,一瓶不满,半瓶晃。
但由于刘玉生的起头,其他几个上了岁数的专家,也纷纷自我介绍起来。
“我是军区医院的张百化,之前发表过一些论文,但都是领导强行要求的,具体写的啥,我现在也都忘光了。”张百化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者,老者生有一对眯缝眼,仿佛看人都是自带笑颜的。
似乎,他是感觉到车厢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因而,故意讲了一些好笑的话,使得车厢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欢乐了许多。
“我是西南安康医院的风林,之前主要治疗的就是有关传染学的研究,这一次我来到这里,还是想要向各位同仁请教和学习啊!”风林嘿嘿一笑说道。
很快,一个个医学专家纷纷都自我介绍完毕,而剩下的,就只剩下陈润泽自己了。
刘玉生将目光望向陈润泽,用着有些轻佻的语气说道,“啧啧,这还剩下一个,您怎么不说话啊,难不成,是不屑向我们介绍不成?”
这个刘玉生,摆明就是引火的。
而且他引火的方式,还很是低级。
陈润泽将眸子微微的眯起,用着有些冰冷的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眼刘玉生。
他接受王中山的委托,来华南医院,是想要解救那些身处于病痛折磨下的患儿,他不是没事吃饱了撑着,跟着一些专家,比资历,讲究过去成绩来了。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
陈润泽的年龄实在是太年轻了,以至于,引起了同为医生之中佼佼者刘玉生的敌意。
“陈润泽,医生!”陈润泽望着刘玉生,语气平淡的说道。
刘玉生听到陈润泽的话,脸色微微一僵,他原本还以为陈润泽会沉不住气,跟他急头白脸的拼一些资历,将一些学术论文的发表。
但他怎么也没料到,陈润泽竟然表现的如此云淡风轻。
以至于,刘玉生憋了一肚子的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里面。
正在这个时候,司机的一句话,解救了刘玉生的尴尬。
“还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就要到了。”司机转过头来,朝着坐在车厢之内的几名医生,徐徐讲道。
一众医生听到司机的话,纷纷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来,有的拿出自己的公文包,趁着最后的一点时间,再多读一些医学方面的著作。
还有一些,则是拿出一些有关这一次712疫情的相关报道,进行研究和分析。
也有一些,则是窃窃私语,开始小声谈论起,有关疫情的理解。
而陈润泽则是从自己的手提袋之中,掏出了针盒,缓缓端详起来。
中医是陈润泽的信仰,现如今西医当道,中医衰败。
大多数的患者,都对于中医有着极深的偏见,甚至于,某些言辞激烈的人,更是将中医当成了迷信。
“原来你是中医?”刘玉生看到陈润泽手中的银针后,用着格外大声的声音说道。
一下子,车厢内的人,纷纷都望向陈润泽。
陈润泽手中的针盒,的的确确就是中医师用来装银针的针灸盒。
“没错,我就是一名中医。”陈润泽望着刘玉生那惊愕的眼神,很是自豪的说道。
刘玉生嗤之以鼻的笑了笑,“难道你能坐上这辆车,估计是那群老中医骗子,都觉得怕露馅,不敢出来骗,所以,叫你这个小骗子出来了是么?”
陈润泽望着刘玉生,眼神之中再无一丁点柔光。
之前的时候,陈润泽不愿意搭理这个刘玉生,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来治病的,而不是来打架的。
可这个刘玉生,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如今,更是侮辱中医,他陈润泽,无需再惯着他了。
“现在华夏多地都爆发这种儿童发烧,陷入昏迷的疫情,会诊而来的西医专家何止成千上百,他们治不好就不是骗子,而几个中医专家治不好,就是骗子了么?”陈润泽望着刘玉生,冷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