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鹤祀笑道:“物外掌门不必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回过头来,向焰仔斥道:“你胡说八道,还不快向物外掌门赔礼?”焰仔听了师父吩咐,只得上前躬身行礼,“物外掌门,晚辈瞎了眼,不知轻重,便如疯狗般汪汪乱叫,污蔑了武林高人的声誉,当真连混蛋王八蛋也不如,你老人家别生气,我可不是骂你。疯狗乱叫乱吼,咱们只当他吃屎撑着了不消化在放狗屁!”
他疯狗长、疯狗短地说个不停,谁都知他又是在骂物外。爱鹤祀感到物外接连运了三次劲,微微一笑,收起长剑,交还给舍粥,物外剑上压力陡然消失,手臂向上急举,只听得当当两声响,两截断剑掉在地上,他和幺弦拔手中都只剩下了半截断剑,他正在出力和爱鹤祀相拼,
这时运劲正猛,半截断剑向上疾挑,险些劈中了自己额角,幸好他膂力甚强,这才及时收住,但已闹得手忙脚乱,面红耳赤。他嘶声怒喝:“你...你...两个打一个!”但随即想到,幺弦拔的长剑也被爱鹤祀以内力压断,眼见彻头、私轶等人都已出厅观斗,每个人都看得出来,
爱鹤祀只是劝架,请二人罢手,却无偏袒,但妻子的长剑被丈夫压断并无干系,物外这一下却无论如何受不了,他又道:“你....你...”右足重重一顿,握着半截断剑,头也不回地急冲下山。
彻头道:“襟派系的《襟系秘籍》,果然非同凡响!”爱鹤祀拱手道:“彻头掌门,过奖了。”私轶皮笑肉不笑,道:“听武林前辈说,当年《襟系秘籍》不堪一击,江湖排名倒数第一,襟派系几乎被别的派系兼并.....”
彻头道:“那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如今爱鹤祀掌门力挽狂澜,将《襟系秘籍》威力不知道提升了几个界别,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就是不知道爱鹤祀掌门门下那些弟子,是否如爱鹤祀掌门所愿,将《襟系秘籍》精髓持续传承下去。”
爱鹤祀没有说话,彻头的话,不无道理,这也是爱鹤祀最大的心病,俗话说,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只有真正的武学天才,才可以精准的领悟一种武功的精髓,可惜现实中,这种武学天才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私轶皮笑肉不笑,停顿片刻道:“物外掌门不告而别,这件事情只好由我来说。”爱鹤祀道:“什么事?”私轶道:“借给我们三千万两银子。”爱鹤祀道:“没有。”私轶道:“没有还是不借。”
爱鹤祀道:“没有所以不借!”话音刚落,刷的一声,私轶已然拔剑在手,一口气连刺四剑,这四剑出招固然捷讯无伦,四剑连刺更是凌厉之极的不同招式,极尽变幻之能事。第一剑穿过爱鹤祀左肩上衣衫,第二剑穿过他右肩衣衫,第三剑刺他左臂之旁的衣衫,第四剑刺他右肋旁衣衫。
四剑都是前后一通而过,在他衣衫上刺了八个窟窿,剑刃都是从爱鹤祀身旁贴肉掠过,相去不过半寸,却没伤到他丝毫肌肤,这四剑招式绝妙,出手迅捷,拿捏精准,势道强悍,无一不是第一流高手的风范。
襟派系众弟子尽皆失色。均想:“獒事派系掌门,果然不凡。”但彻头却对爱鹤祀更是佩服,眼见私轶连刺四剑,每一剑都是狠招杀招,剑剑能致爱鹤祀死命,但爱鹤祀始终脸露微笑,坦然而受,这涵养却尤非常人所能。
我们来到不灭火焰山,摆明了要挑事,爱鹤祀再厚道,也不能不防对方暴起伤害,可是他不避不让,满不在乎地受了四剑,自是胸有成竹,只须私轶一有加害之意,他便有克制之道。
在这间不容发的瞬息之间,他竟能随时出手护身克敌,则武功远比私轶为高,自可想而知。他虽未出手,但慑人之威,与出手致胜已殊无二致。幺弦拨道:“私轶掌门,拙夫总是顾忌各位远来是客,一再容让,你已在他衣上刺了四剑,再不知趣,襟派系再尊敬客人,总也有止境。”
私轶道:“什么远来是客,一再容让?幺弦拨,你只须破解我这四招剑法,在下立即下山,再也不敢上不灭火焰山一步。”他虽然自负剑法了得,然见爱鹤祀如此不动声色,倒也不敢向他挑战,心想幺弦拨在江湖虽然有点名声,终究是女流之辈,刚才见到自己这四剑便颇有骇然色变之态,只须激她出手,定能将她制服,那时爱鹤祀或者心有忌惮,就此屈服,或者章法大乱,彻头便有机可趁。
说着长剑一摆,大声道:“幺弦拨请。”幺弦拨虽见私轶这四剑招式精湛、绝妙,自己并无必胜把握,但他这等咄咄逼人,如何能就此忍让?刷的一声,抽出了长剑,焰仔抢着道:“师娘,先让弟子和他斗斗,倘若弟子的武功没练到家,再请师娘来打发他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