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毅来到落花人独立山谷,找到青鸟行宫。下马进去,青鸟行宫外观古朴雅致,内在雕梁画栋极致奢华。有宫廷侍卫、侍女、御厨。
在落花人独立山谷外面,有一座微雨燕双飞村落。熠毅来到微雨燕双飞村落,一千岁闪算哼迎面走过来,“臭小子,你怎么来了?”熠毅道:“没有,我就住这附近.....”一千岁闪算哼皱着眉头围着熠毅转了两圈,“那你认识我吗?”
熠毅道:“认识,你是一千岁闪算哼前辈。”一千岁闪算哼道:“既然你认识我,我们就是朋友了,跟我钓鱼去。”熠毅道:“钓鱼?”一千岁闪算哼道:“怎么,你不喜欢钓鱼?”熠毅道:“没有,走吧。”
跟着一千岁闪算哼来到河边上了一条停泊的船。“往哪里去?”“往浪涛径。到昨天晚上我去过的那棵倒在水里的树旁边试试看。”船尾在岸边泥土上划了一下,小船就落到水里,离了河岸,激流把小船冲得摇摇晃晃,看架势就要把小船掀翻了。
熠毅并不划动双桨,只用一支桨掌握航向,“你划呀。”“等漂到河当中再划。”小船穿过激流,向左岸驶去,村落里传来公鸡的叫声,鸡声通过水的折射,显得十分悠远。
小船擦着壁立在水边的黑色石砾质土崖,来到一处河湾里停住,离岸五丈远的地方,就是倒在水里的榆树露出水面的蓬乱的树枝,回旋的水流在榆树周围旋起一圈圈褐色的泡沫。
“解开钩丝,我来撒食儿。”一千岁闪算哼小声对熠毅道,一面将手伸进冒热气的罐子口。麦粒儿撒到水里,发出清脆的溅水声,就像有人轻轻发出了“咝”的声音。
熠毅将几颗煮熟的麦粒儿穿到钩子上,“大鱼儿,小鱼儿,都来吃食儿!”钩丝一圈一圈地落到水面上,又像弦一样向水里伸去,钓钩刚一接触到河底,钩丝又松弛下来,熠毅用脚踩住钓竿的一头,竭力不让身体摇动,“前辈,恐怕钓不到.....月亮还没圆呢。”
一千岁闪算哼没有说话,伸手去摸烟荷包,用火镰打着火,抽着烟,望了望沉树后面冉冉上升的太阳。“鱼可不管这一套,有时候月亮不圆也会出来。”“只是一些小鱼儿吃食。”熠毅道,
小船旁边的水啪地向上一冒,随即又落了下去,一条两尺长,好像红铜铸成的鲤鱼,用弯弯的大尾巴划开水面,扑腾朝上一跳,水珠儿溅了一船。“有门儿!”一千岁闪算哼用袖子擦了擦胡子上的水珠儿。在沉入水中的榆树旁边,胳膊一般粗的树枝中间,同时跳出两条鲤鱼,还有一条,多少小一点儿,在空中打着旋儿,一下又一下、顽强地撞击着土崖。
还不耀眼的太阳已经升到半棵橡树高了,一千岁闪算哼撒完了所有的麦粒儿,很不开心地咬紧嘴唇,呆呆地望着一动不动的钓竿尖儿。这时候,离水面半尺的钓竿梢儿微微晃了晃,慢慢向下弯去。“上钩啦!”一千岁闪算哼出了一口气,熠毅精神一振,提了提钓竿,但是竿梢儿迅速地钻进水里,钓竿在手里弯成一个圈儿,有一股很大的力量,像一架绞车,将绷得紧紧的钓竿朝下拖。
“抓紧!”一千岁闪算哼哼哼着,把船从岸边摇开,熠毅拼命提钓竿,但是提不起来,叭的一声,老粗的钓丝断了。熠毅因为失去平衡,晃了几下,“像一头牛!”一千岁闪算哼小声嘟哝道,一面往鱼钓尖儿上穿鱼食儿,老是穿不上。
熠毅激动的笑着,拴好新钓丝,又抛了出去。鱼钩刚刚到达河底,竿梢儿就弯了。“是它!....”熠毅惊叫起来,一面吃力地将冲向激流的大鱼从河底朝上拉,钓丝琤琤响着划开水面,钓丝起处,水跟着上来,很像一块斜斜的淡绿色的布,一千岁闪算哼用手捯动着捞网的木把儿。“把它拉到水面上!抓紧,要不然会挣脱的!”“没事儿!”
一条金红色的大鲤鱼来到水面上,搅起一阵泡沫,将圆圆的大脑袋一扎,又沉入水底,“好大的劲儿,手都让他扯麻了.....哼,等着瞧吧!”“臭小子,抓紧!”“抓紧啦.....啦!”“小心点儿,别让它钻到船底下!......小心点儿!”熠毅喘着粗气,把平躺着的鲤鱼拉到了船边。一千岁闪算哼刚要探身用捞网去捞,但是鲤鱼又使出最大的力气,扎进了水底。“把它的头提起来!让它喝点风,它就老实啦。”
熠毅提起鱼头,又把折腾得没有了力气的鲤鱼拉到小船边,那鲤鱼一面大张着嘴喘气,只有那忽闪忽闪的鱼翅闪着橙黄色的金光。“怂啦!”一千岁闪算哼得意地道,一面拿捞网去捞,
又坐了半个时辰,捕捉鲤鱼的战场上没有动静。“大钓竿收起来吧,臭小子。大概咱们只能钓到这一条啦,不会再来啦。”熠毅收起钓竿,看了一眼捞网,愣住了,“前辈,金色鲤鱼不见了.....”一千岁闪算哼正在抽烟,收起烟荷包,咳嗽一声,道:“八成是咬破捞网溜了!”说着拿起捞网仔细查看,没有看到被金色鲤鱼咬破的痕迹,
熠毅四处张望连一只可以怀疑的鸟都没看见,“怎么会这样?”一千岁闪算哼站起身气急败坏道:“一定是画虎类犬干得!”话音刚落,一阵天昏地暗飞沙走石,画虎类犬站在船上,脸有愠色,“一千岁闪算哼,什么事情一定是我干得?”
一千岁闪算哼先是吃了一惊,继而装傻充楞,“你一定听错了,就算有双千里耳,也不一定每次听到的都是实话!”画虎类犬道:“你的意思是我的耳朵骗人.....”一千岁闪算哼道:“骗不骗人,你的耳朵知道。”画虎类犬道:“别让我瞧不起你,敢说不敢承认!”
一千岁闪算哼道:“算你狠,就是我说得,怎么样?”画虎类犬怒道:“臭小子,你竟敢诬赖好人!”一千岁闪算哼道:“你要是好人,天下就没有好人了!”画虎类犬道:“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一千岁闪算哼道:“我呸,你这个偷鱼贼!”
画虎类犬气得脸色苍白,“船小挪不开身子,有本事我们到水面上打。”一千岁闪算哼道:“到水面上打,你也是偷鱼贼!”他们纵身下船,站在水面上,熠毅吃了一惊,暗道:“就算是一片落叶,落在水面上,也会有涟漪,可是这两个大活人站在水面上,水面如镜面般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