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孟长宇那里回来后,武颖一路上都晕晕乎乎地回不过神来,她不清楚孟长宇说的要嫁人到底是气话还是他真的有了这个心思。自己之前不是没有过要给孟长宇找个托付的心思,只是眼下孟长宇如此草率地决定了,多少让她放心不下。
武颖回府后差人去打听帮孟长宇说媒的媒人,孟长宇不肯透露给她,她只好自己去打听。这涴城就这么大,找个媒人倒不是什么难事,她派出去的人很快就传来了消息。
于是在次日,武颖只身去见了那媒人一趟。
“呦,这是什么风把世女殿下给吹来了~”一句拐了几个弯的惊叹声差点没把武颖给吓了个趔趄。她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穿得花花绿绿的中年男子朝自己走来,那风情万种的姿态,差点没吓得武颖转头就跑。
“咳咳,”武颖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道:“你就是刘媒人?”
“是呀是呀,正是草民。不知道世女大驾光临有何贵干,莫不是想要草民帮您……”
“打住,不用!”武颖想都没想就阻止了刘媒人乱猜,然后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说阴了自己今日的来意,“我问你,孟长宇的那桩亲事可是你帮他说的?”
那媒人愣了愣神,方回道:“是呀,是小人给孟公子说的。”
“对方是什么人家?”
那媒人显得有些犹豫,不过他倒也没敢忤逆武颖的意思,“回殿下的话,草民给孟公子找的人家是郭员外家。这郭家的家底倒也算丰厚,郭员外的大女儿如今是涴城临县县衙的县令,大小也算是个官,二女儿经商,这些年来也算选了个盆满钵圆,是咱们涴城里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
“郭家?郭家的谁呀,莫不是郭员外的孙女?”这郭员外的名号武颖也算听过,十里八乡公认的大善人,经常爱接济穷人,在涴城也算有个好名声。不过老婆子好像没有八十也有个七十多了,照这么算,孟长宇配给她的孙女还算有些可能。
那媒人听到这话似有些为难,结结巴巴地道:“这……这……回殿下的话,不是郭员外的孙女,而是个郭员外的二女儿。”
“什么!”武颖大吃一惊,“这郭员外的二女儿,少说有五十了吧!”
那媒人赔笑道:“没有没有,郭二奶奶今年刚刚四十有八,正值不惑之年。”
听了这话,武颖的眼珠子都瞪圆了,这丫比祁王岁数还大呢,这叫不小了?
那媒人虽不清楚武颖的意图,但秉承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原则问题,还是劝道:“这郭二奶奶岁数虽说比孟公子年长了些,但家中家底丰厚,孟公子嫁过去之后便是锦衣玉食,不愁吃穿。而且郭二奶奶知道孟公子家里也是做生意的,说只要孟公子过了门,以后这家里的账目便都由孟公子掌管,这算是想当看好孟公子了。”
武颖闻言没有说话,继续冷漠地看着面前的媒人。
那媒人被武颖的目光盯得直发毛,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而且郭二奶奶她不介意孟公子的过去,说只要……”
“我不关心她怎么想,你告诉我,孟长宇嫁过去是做郭家的侧室吗?那郭家的正室是否健在?”
“郭二奶奶的正室还在,只是在与不在也没什么区别,这涴城里的男女老少都知道,郭二奶奶不喜欢正夫。而且郭二奶奶膝下一直无女,前年跟郭相公好不容易有了个女娃,可谁知生下来却是个残废的。郭二奶奶觉得是郭相公的问题,这才起了纳侧室的心思。郭二奶奶说了,只要孟公子过门后能给她一个闺女,她就抬孟公子做正室。”
武颖听着这媒人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堆,瞬间感觉自己被雷了个外焦里嫩,三观都在控制不住地炸裂。她真想告诉这里的人,按照科学研究来看,生出不健康的孩子,可能和夫妻双方都有关系,卵子和米青子的质量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下降。
是,孟长宇是没问题,可这不敢说郭二奶奶没有问题。更何况四十八也算高龄产妇了吧,万一她生孩子有什么风险,那孟长宇今后无依无靠的,还不被正室欺负死。
不,不对,无论郭二奶奶有没有事,孟长宇都不能嫁给她,这太不般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