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一个没有吃饱的小孩儿一样,被他灌着药。
“你慢点儿!药应该慢慢喝......你会不会照顾人?唔......”
这碗药就这样被他灌了下去。
我生气地说道:“怎么连你也欺负我!”
他又抱着我,轻声说道:“看见你还有力气生气,我就放心了!”
“我睡了多少天了?”
“三天!回来后你一直在发烧,身体一直在打着寒颤,先生说你是被寒气攻了心,要慢慢养!”
“嗯。”
“喝了药,就要躺下来休息。”
“嗯。”
“现在没事了,一切都有我!所有的事......都由我来处理!”
“嗯。”
接着,他把我慢慢的放了下来。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笑着,舍不得移开目光,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师傅给我送来了药,他面容憔悴,这几日一定没休息好。
“桥儿让师傅担心了......”
“苦命的孩子啊!”师傅眼里泛着泪花,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随后把药递给了我。
我喝着药,说道:“师傅,这药怎么这么苦?”
“我在里面加了一些活血化淤的药材,是苦些......”
接着,师傅又说道:“真是没想到啊!柳家,竟会这样歹毒!那日夏宁找到你时,抱着你,又是哭,又是笑,我差点以为他疯了!”
“什么?”
“回来后你一直在发烧,他便日夜守在你身边,又是内疚,又是悔恨,不断地自责为什么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哎......!”
“没听他说起啊!”
师傅顿了顿,说道:“傻孩子!他怎么可能对你说这些?我看啊,这夏宁......是真的喜欢你!”
我抿嘴笑着,师傅又说道:“怎么?你跟他......”
“哎呀师傅......!您就别问了!我头疼......哎呀!头好疼啊!”
师傅摇了摇头,拿出了一盒药,说道:“这是祛疤的药,每日擦三次。千万记得擦,不然疤痕一辈子都好不了!”
“知道啦......!”
“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着,什么时候可以下床了便下来走走,这样恢复得快些!”
“知道啦!”
随后,师傅便笑着离开了。
我望着师傅的背影,想着他刚刚说的话。
夏宁,如此担心我吗?
我低着头,笑了起来,看来,我没有看错!
我用着师傅给的药膏,擦着身上的疤痕。
这药凉凉的,很舒服。
记得那日,当藤条一次次落在我身上时,我的皮肉就像炸开了一般,火辣辣地疼。
现在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伤会好,痛也会减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几日,夏宁一有空就到我这儿来,不是给我说书,就是给我送来好吃的,有时还会给我讲朝堂上的事儿。
他经常说,花桥国和他们夏国太不同了,不管是体制建设,还是治国理论,都有着很大的区别。
我常常听着听着便打起了瞌睡,他就会说我是个小懒虫!
可是,我是真的听不懂,还不如说书呢!
他也会给我讲他们夏国的风土人情,我最喜欢听他讲的就是他们夏国的事儿。
他说夏国虽然小,但他们那里的人都很团结,就像一个大家庭。国是家,家也是国,不管是邻里还是乡里,人们都很友好。
他还说夏国的人民都很勤劳,几乎家家丰衣足食,贫苦之人很少,人们都很尊敬长辈,爱护幼小,民风淳朴,友爱和畅,作奸犯科之人少之又少......
我越是听着,越是好奇,“夏国真有这么好吗?”
“那当然,我父王治理的国家,当然好!”
“真想去见一见!”
这时,夏宁突然严肃了起来,问道:“如果有一天我要回去了,你会跟着我一起走吗?”
我问道:“你会带着我吗?”
夏宁顿了顿,捂着我的手,说道:“我当然会带着你!今后不管去哪儿,我都会带着你!决不再留你一人!”
我欣慰的笑了笑,依偎在他身旁,说道:“我会跟着你!不管你去哪儿,我都会陪着你!”
冬日的阳光,就像天神赐予人间的爱,温暖了树木,温暖了花草,温暖了人心。
我看着窗外的这番冬景,虽然早已树枯草亡,但在暖阳的照耀下,也别有一番意味......
枯树仿佛长出了绿叶,草儿仿佛发出了嫩芽。
而我,依偎在夏宁身旁,感受着时间的流逝,真希望时光能走得慢一些......
今日下了早朝,夏宁便来了我这儿,看他的样子好像有点儿不高兴。
我给他倒了一杯茶,他一口气全喝光了,我又给他倒了一杯,他又喝光了,然后说道:“可恶!”
我问道:“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他说道:“今日在朝堂上,花幕廉又当着众大臣的面,向皇上提请想要娶你为妻!”
“什么?!”我惊讶地说道:“他又是哪儿根筋不对了?怎么突然又......还嫌上次中秋节闹得不够大吗!”
“今日在朝堂上,花幕廉与一位大臣因政见不合起了冲突,那位大臣便说花幕廉心无定性,难成大事,还说他只纳妾不娶妻,恐无担当,于是花幕廉便向皇上提请想要纳你为廉王妃!”
“然后呢?”
“皇上大怒,当场就否决了!大臣们也都唏嘘,说花幕廉心里只有女人没有朝政,就是个闲手王爷!”
“然后呢?”
“花幕廉吃了闭门羹,当然不会罢休,仗着皇上对他的宠溺,强行要求纳你为廉王妃!皇上一再否决,而且说......”
我急忙问道:“说什么?”
“说......如果再提起这件事儿,就削了他的爵位,逐出宫外!”
“然后呢?”
“然后?当然就闭了嘴!这小子当然要保他的爵位,没了爵位他什么也不是!”
“哦!”
“哦!?你倒是挺失望的?”
“我哪里失望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接着我打趣道:“可是......你这是在生什么气呀?”
“我只是气不过!花幕廉每次都可以在皇上面前肆无忌惮地说话做事,完全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我倒无所谓,可见花幕宁在时,过得有多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