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畔,忘忧镇龙门客栈的独栋小院内。
几个人浑身一震,那持苗刀的领头率先走上前,把一颗漆黑的丹药仰头服下。
而他在经过身边时,李长青闻到一丝异香,目光闪了闪。
身后几人也是战战兢兢地照做了,眼前这人说得对,吃了毒药最起码还有七日可活,能苟活一天是一天。
见几人都服下丹药,李长青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这是他路上找了个大药铺,自己炼制压制臻冰符的解药,除了卖相差些,根本没有毒性。
可这几个人根本不是什么好鸟,一上来就下狠手,也不知道劫杀过多少过路人。
李长青不过想利用他们做个引路人罢了。
像白莲教这样的黑恶组织,按他以前的性格,最多是碰上事了,才会管管。
可他现在想法不一样了,这些没人能管的黑恶教派,对普通民众危害极大,正是他磨剑的好对象。
他的夺命十三剑迟迟没有领悟出剑意,是因为这是一套纯粹的杀戮剑法,需要在杀戮中领悟,而白莲教这样正适合他大开杀戒的组织。
既能为民除害,又能磨炼剑法,简直完美。
“大侠,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几人也不笨,这人不是立刻杀了他们,而是逼他们服下毒药,肯定有事情差遣他们。
“去给我打听白莲教关押无辜女子的地方,若是做得好,我自然给你们解药,饶你们一命。”
“大侠,你这是……要对白莲教动手吗?”
几个人惊惧地看向李长青,试探着问道。
“嗯?”
李长青抬起头,冷厉的眼神看向几人。
几人浑身一哆嗦,连忙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大侠,我们这就去!”
李长青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地上的尸体带走。
几人忙不迭地谢恩,带上同伴的尸体,翻墙离开。
李长青立刻暗中跟上,他可信不过这几人,只是需要他们带路罢了。
离开龙门客栈,几人尽选择往幽暗小巷钻去,不一会,就来到了龙江边。
“老四啊!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你就安心的去吧!”
几人念叨着,把尸体扔入江中,一阵沉默。
“大哥,真的为那人去得罪那白莲教吗?”
其中一个瘦小的人开口,一双贼眼四处乱转。
提着苗刀的头领望着漆黑的江面,半晌才瓮声道:
“老四的仇不可不报!”
“可我们体内的毒……”
“哼!”领头大汉一声冷哼,狠狠地说道:
“我们这就去陈舵主那告密,陈舵主肯定会出面抓了这家伙做‘力士’,到时候还怕他不交出解药吗?再说了……”
“再说什么?”
领头大汉转过头来,脸色有着阴狠之色,在远处灯光的照耀下,明灭不定。
“我们吃的根本不是毒药,那家伙讹我们呢!”
“什么?!”
身后几人大惊,随即脸上涌起狂喜之色。
“哼!你们都忘了我出身了吗?雕虫小技罢了,什么毒能瞒得过我这鼻子?”
“大哥,还是你厉害!”
“是啊!大哥出身的万毒门,什么毒药能瞒得过他啊?”
“……”
几人一顿恭维,把领头的大哥拍得飘飘然。
“走,我们现在就去找陈舵主。”
暗中的李长青目光闪了闪,万毒门他知道,而且还很清楚,那曾经是昆仑魔教的下属门派,想不到在这还有意外收获。
他倒没有收服这些魔教余孽,自己当个教主什么的想法。
可魔教这些余孽依然流毒江湖,他有责任帮公孙离抹除。
几人穿过繁华的街道,直接往最深处一处外表普通的宅子走去。
李长青如一道黑夜中的幽灵,在不远处跟着,他现在不仅内功精纯,对身体超控能力更是惊人。
公孙离留下的移形换影天魔步更是绝顶轻身功法,根本不怕被人发现。
“陈三刀,这么晚了,你来这干什么?”
刚靠近那宅子,暗处就有人出来拦住去路,显然是守卫之一。
此刻到了目的地,李长青就已经不需要他们了,身影如幽灵般越过高墙,往院内潜行而去。
外表普通的小院,里面却是金碧辉煌,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防守非常严密。
大厅内,有莺莺燕燕的娇笑声和觥筹交错、男人的哈哈大笑声传出。
显然,那个什么陈舵主在里面宴客呢。
李长青在大厅门前现出身形,大摇大摆地往里走去。
这下子直接把守在门口的两人搞懵了。
“站住!你是谁?”
虽然有些不明白这人从哪儿来,可没忘了自己的职责。
李长青微微一笑,身影一动,瞬间就到两人面前,手指如幻影般,就点了两人的穴道。
轻松的迈步往里面走去。
他也不是单纯的砸场子,他想先看看这白莲教是不是像传说中那么不堪,眼见为实嘛!
可刚踏入大门,血压就上来了。
里面有八个男人,都斜靠在软塌之上,旁边都有数名用铁链栓者的女子给他们捶腿,喂酒,按摩。
这些女子眼中都有着惶惶之色,又强装笑脸,有的眼角泪痕未干。
她们穿得很清凉,裸露的皮肤上有的满是鞭痕。
骤然看见一个陌生人闯了进来,这些人大吃一惊。
“你是谁?滚出去!”
靠近门口的一个人站起来,大声喝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扫了过来,如刀光剑影扫过,令人皮肤生疼。
这是李长青身体修炼到深处,已经非常敏感的体现。
现在即使有人在他背后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他,他也能感受得到。
李长青不理他,只是迈步走到一旁空着的软塌坐了下来,自己倒给了自己一杯水酒。
“你听不见吗?你是谁?滚出去!”
喊话的人恼了,上前一步,眼看就要动手。
这时,在上首一直斜躺在一妙龄女子腿上冷眼看着的中年人开口了。
“诶,小鹏退下,来者皆是客!”
那个汉子恨恨瞪了李长青一眼,怏怏地退了下去,重新落座。
“朋友远道而来,不知有什么事陈某能帮得上的地方,若有,尽管开口,在这个忘忧镇里,陈某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陈舵主开口,看似客气,可他依然倨傲地躺在原处,连眼皮都没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