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匆匆而过。
文飞从金阁出来后跟温真人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刚刚分配到的院子闭关去了。
他这三天收获太多了,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本来他仗着心境通在身,还想把两间房间的藏书都看一遍的。
没想到最后竟然被各种旁门左道的术法震住,以至于所有时间都耗费在了这些东西上。
自从看过西河道人的养尸秘册之后,文飞仿佛打开了一座宝藏,每一本功法里都能见到一位惊才艳艳的人物。
就拿算命来说,习练这种东西的都会因为泄露天机而导致自身命格变动,诸多因果都会还报己身。
俗称“五弊三缺”。
五弊者,鳏、寡、孤、独、残。
三缺者,钱,命,权。
但茅山金阁里就收录了一位奇人的秘法,他一生通过算命来掠夺机缘,规避劫难,竟然成功躲过了五弊三缺。
最后更是研究出一个阵法,布局二十年,要夺一城百姓的运道来反哺自身。
按照那位奇人的想法,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天机流转下,这世界每个人都有一丝成道机缘。
只要夺去所有人的机缘,那他自然而然就成了必然会成道的人。
结果天机反噬之下,被茅山发现,最后功败垂成。
文飞当时看到都觉得不可思议,细想之下,理论似乎也没错。
只是难度实在太大。
天机之下遁去之一,岂是凡俗修士能掠夺来的?
不过这也让他有了更多思考。
或许王朝气运就是这样来的。
通过法律规范人的行为,以下犯上者立即诛杀,渐渐的就把亿万百姓的机缘运数集中到王朝。
所以才皇帝可以分封天下神灵的能力。
然而这也并不是把气运集中到一个人身上,更多的是集中到了王朝层面。
或许是治国制度上?
文飞现在知道的太少,还没法看透。
茅山金阁中这类奇思妙想可谓是层出不穷。
让他收获良多。
只是这些东西距离他还远,所以现在能用上的不多。
文飞把纷繁想法压下。
当前有大敌在外,还是先修正法。
他念头一动,剑丸忽自窍中跃出,悬停身前。
《吕祖讲三遁纯阳剑经》里的法门比《云青遥御金章》高妙的多。
后者更多是讲初学者的基础运用,前者则讲了许多剑光变化。
其中大概分为两种,一者驯养剑意,讲究千万劫来,我自一剑斩开。
所谓孤剑载道是也。
另一种则是万般机巧,穷尽变化。
文飞看剑经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觉得诸天万界各种神奇的宝贝数不胜数,自己要是只修剑也太蠢了。
等于是放弃了自家所有优势。
他断然不会选择第一种,只是研究剑中变化。
其实他的剑丸只是温云青给来的一枚庚金气凝就的剑胎而已。
说到底只是堪堪入门。
提升空间大的惊人。
文飞思虑片刻,已经决定了剑丸以后的方向。
随后又注意到体内五气。
他看过《太乙九数五气正法》才知道五气可以配合阴神达到何等效果。
五气与阴神相合,许多变化比之前强了不止一筹。
只是修行起来需要用到不少五行之精。
文飞刚才问过温真人,五行之精现在已经举世难见。偶尔见了,也是被浊煞侵蚀,那庚金剑胎都是之前掌门所赐,流传许久了。
不过,他也不急,等这里事情结束,大可以去别的世界找找。
反正这里有浊煞,阴神境界在这里待久了也不是好事。
文飞还记得自己在遇到行星坠地之前到过一个世界,虽然那时候被杂气乱了神智,但也看的出来,那里都是些古人打扮。
只是那些人都用刀用剑,有点像武侠世界,他心里有些轻视,只把其当做最后的保障。
他一介阴神真人何必去武侠世界那种武力值低下的地方,而且也不见得会有五行之精存在。
文飞这样想着,又想要使用时空之锚穿越新的时空了。
只是见识过其他时空的危险后,心里有些害怕。
下次会不会直接穿越到某个星系相撞的大末世?
或者遇到宇宙大坍缩?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文飞想了想,脑子里忽然蹦出了一个想法。
“或许……”
内视性光中的一簇火苗,他眼中精芒烁烁。
思虑片刻,文飞终于笑了笑。
这事他已经想了个清楚透彻。
下一刻,他已经收定心神,按照《纯阳剑经》法决以阴神驱动五气,炼化起剑丸来。
……
“什么?元磁金斗已经被借去了?”
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张守宣坐在八卦蒲团上,一脸震惊。
张守廷面色发黑,“不知道哪个小辈请得叔父手谕,早我一步借走了元磁金斗。”
张守宣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怕被张守廷看去,忙低下头,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对付那人的飞剑?”
张守廷沉默片刻,“没事,飞剑不过是借西方庚金气凝就,有混阳旗也可以稍做牵制。”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张守宣,“只是这次他被曹相瑞提前接回茅山,再出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张守宣闻言一叹。
他们本来想着文飞靠着双脚怎么也不会这么快到茅山,自己兄弟二人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只是没想到曹相瑞竟然阴神出窍,强行接走了文飞,让他们的许多后手一下落空。
“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必然是温云青有所察觉,所以才会回护文飞。”
张守宣有些犹豫,“我们再欺负上去如果温云青直接下场,到时候怕是不好收场。”
“怕什么?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张守廷眼中闪过厉色,“说来也是温云青理亏,硬生生把我们天师府的东西揽到了自己弟子手上。他要是敢下场,我倒要问个清楚明白!”
张守宣道:“只怕温云青不会让文飞下山了。”
张守廷愣了愣,随后往蒲团上重重一坐,咬牙道:“他还能一辈子不下山不成?”
张守宣幽幽道:“守廷,我道门中人最重师徒情分,若是他师父林九遇难……”
“这?!”
张守廷猛地瞪大了眼,看向了张守宣。
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位哥哥老实敦厚,优柔寡断,谁知道竟然能提出这么阴险的手段。
张守廷眯了眯眼,暗暗对自己哥哥起了一丝提防之心,“这么做会不会引来温云青?”
张守宣道:“只要动静不太大,温云青长老之尊又怎会亲自出手?”
张守廷轻抚细须,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守宣,“却需要好生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