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
“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
张玄素用手拉了拉于志宁的衣角,“老于,就处亮的诗词和字,足以开宗立派了吧?”
于志宁点点头,“诗词造诣之高,书法造诣之妙……天纵奇才啊!”
“魏书正这个混蛋……”李百药也是攥紧了拳头,一脸愤怒,“咋就输不起?程处亮在混蛋,也不会让他真跪,只想让他愿赌服输。妈的,魏相在魏书正眼里就那么没面子?”
“处亮这娃有此大才,怎屑抄袭贺兰瑾?”褚遂良一阵痛心疾首,气的一阵跺脚“宗师级别,绝对宗师级别,老夫都自叹不如。明日,老夫要弹劾他们,弹劾他们!”
“快看,要结束了!末尾曲了。”
李百药提醒完,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程处亮。
孔颖达又是敲了一个高音,程处亮立刻收尾,“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啪!
最后一个字写完,陆柬之激动之余,用力过猛,玉质的笔杆瞬间折断!
乐器声也在杜荷一阵节鼓的鼓点中结束,全场鸦雀无声!
震惊的看着程处亮,震惊的看着演奏乐器的人,这默契简直无敌了。
砰!
程处亮将酒坛子摔在魏书正等人脚下,“找啊!老子就看看你们能不能找到像似的!找不到……贺兰僧伽,老子挖了你家祖坟!”
才艺、书法见人心,拥有宗师之势,岂会去抄袭?
孔颖达走近书案,看到程处亮写的,在看看陆柬之写的,二人居然不相上下。
“大唐的诗书双绝,非处亮莫属啊。”孔颖达哈哈大笑,“咱们都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有幸见到,老夫心无遗憾!”
有了孔颖达的吹捧,陆柬之等人也是一样。
魏书正等人脸色铁青痛不欲生,就感觉这群人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刃捅在他们心口。
“孔师,陆师,诸位先生,晚辈还觉得不过瘾。”
程处亮又拎起一个酒坛子,“既然他们污蔑晚辈,那晚辈有必要拿出点真本事。张师,点香吧!”
所有人都知道,魏书正等人输的一败涂地,但没办法,三场比试呢,最后一场程处亮就要杀人诛心了。
“我徒弟王绩,是五言绝句和七言绝句的创始人,我们二人亦师亦友,也在一起研究过。”程处亮故意太高王绩的身份,“那就五言和七言。三步成诗只是开胃菜,让尔等见识见识,一篇诗,一斗酒,一曲长歌,一剑天涯!”
“第一首: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第二首: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第三首: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三首诗说完,全场震撼,对于程处亮的才情,他们显得有些麻木了,确实做到了一口酒一首诗。
“还不够。”程处亮玩味的看着魏书正四人,“咱们继续,我还没尽兴!”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碧阑干外绣帘垂,猩血屏风画折枝。八尺龙须方锦褥,已凉天气未寒时。”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
一首首诗词说下来,程处亮看看燃烧的香烛,即将引燃。
“我爹他们征战在外,即将凯旋,这最后一首诗,庆祝他们凯旋。”
程处亮在此开口,“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雕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全场鸦雀无声,全都陷入了思考。
诚如程处亮所说,一口酒一首诗,要不要太简单?
而且,每一首诗都是精品,一众大儒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程处亮,恐怖如斯!
在现场,魏书正四人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暗中支持他们的五姓七望的人,开始一波波悄悄的撤走,原本支持他们的队伍,逐渐变得空无一人。
就连魏书正等人的那些好友,也纷纷站在了孔门之后,程处亮把诗词搞得如此简单,就是在杀人诛心。
无助、愤怒的神色,在魏书正四人眼里不断的闪烁,他们想不到,程处亮会用这样一种粗暴的方式自证清白。
“相公,太棒了!”
清河公主跳起来一把抱住程处亮,对着程处亮的脸狠狠一顿亲。
李泰抿抿嘴,想找一些词汇去夸程处亮,但搜罗了一下之后,当即感慨:只怪自己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了!
扫了一眼魏书正,李泰一脸傲然:看看李承乾的幕僚,在看看我的幕僚,天壤之别。但凡这个妹夫投靠我,那个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
至于李治,刚想到李治胖乎乎的笑脸,和憨厚的笑容,李泰很自然的把李治抛出在外:稚奴还小,就是个弟弟。小那么多岁,怎么可能和我争?到时候,让他做一个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当成我立的坊,给天下人看看就好了!
“抄袭,就是抄袭!”
魏书正急了,彻底急了,“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风格不同的诗。一定是抄袭!”
“输了就是输了,你们输不起吗?”裴俊一立眉,“给你一本书,你照着念了,能念得像程处亮这么顺畅,就算他抄袭!”
“我……”魏书正当即就蔫了,对着念也会出错的。
就在这一瞬间,两匹快马跑了过来,一匹是牛见虎,下马后走到程处亮身边,“都办好了,那玩意是啥?怎么那么厉害?他娘的,坟头草都炸没了,棺材板炸飞了,尸骨散落一地!”
另外一匹马上下来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连滚带爬的来到贺兰僧伽近前,“驸马爷,不好了,你们家祖坟炸了!”
“什么?”贺兰僧伽一把抓住对方的脖领子,“怎么回事?你好好说?”
“你们家祖坟炸了!”
管家脸色惨白,魂不守舍的说道,“棺材板飞出去五六丈,尸骨散落一地。炸出来足足有半丈宽的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