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一个庞大的宅邸,扑面而来的是郁金香的芬芳,穿过蓝帘,她见到了其他少有露面的凡蒂们。
站在窗前手握杯子不停醒酒的凡蒂库洛·图灵先生,又是图灵的人黑山羊,在卓恩人眼里寓意不详;想不到洛冷教授也是凡蒂的一员,这人坐在椅子上和其他人侃侃而谈,不过想来也不奇怪,作为教授团的代表人,他总有些过人之处;一个特别的女子坐在角落,眼睛里好似只有手中的书本,晴女士,这是她所能够知道的一切,来历神秘,只有一个字,没有任何的姓氏。
其余的人她就不认识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斯芬克斯不在场,依旧只有苏丹兰在管理着这所学院。
“大人们。”她环顾所有人,无数眼睛看向了自己,谢天谢地,我再一次克服了。“你们为了什么而来?”
“是皇室。”苏丹兰微微昂首,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三人,为首的金发男子一脸紧张,身边坐着两名银袍骑士,坚硬的铠甲上刻有卓恩帝国的火红长剑图徽。
“皇室的人?”菲尔利将惊讶埋藏心中,她原以为与皇室的接触是以后的事情,即便必要,可是发生了什么?
“这事情确实难办,但我请求你们一点要帮这个忙。”金发男人看起来很紧张,“帝国危在旦夕。”
“怎么个危在旦夕?”
“我们怀疑有邪恶的力量控制了帝城,这种怀疑并不是空来穴风。”金发男说,“首先是霍拉斯伯爵,紧接着就是莱昂纳多爵士,他们都死在了自己的宅邸里,流着乌黑的血。”
“等会,你是谁?”
“特兰斯·阿坦尼斯,我父亲是当今皇帝的孪生弟弟。”
“你确定是当今皇帝吗?”菲尔利追问,“我从你身上弥留的各种气息可以追溯到帝城发生了什么。”
她走到了苏丹兰身边,特兰斯爵士目瞪口呆。
“让我想想,嗯,罗根皇帝死了,其次是……这一点很关键,他的死因也没有查出来,但是你亲眼看见了他全身是黑色的血,躺在自己的床上,床很大。”
“是,是的。”特兰斯惶恐,他很快被菲尔利不可思议的灵法所折服。“我是他的儿子,可以进入他的房间。”
“但被血骑士手阻拦过。”蒂娜·莫里斯的父亲就是血骑士手,或许可以串联起来。她略感无趣,“是莫里斯。”
“是的,大人您认识他?”
“哈哈,别紧张,爵士。”她与苏丹兰对视一眼,这只狡猾的猫一定也隐瞒了些事情。
“皇帝身边的血骑士手又有几名呢?也许只有他一个吧,就和骑士团长一样。”
“这不需要怀疑。”苏丹兰终于开口说话,她无比肯定,“你接触过罗根,于是你的身上沾染上了邪恶,我们都能够看出来。”
特兰斯站了起来,目光惊恐:“真的是邪恶?”
“毋庸置疑。”
“你也曾经试图搜寻真相,但失败了。”菲尔利盯着他目不转睛,年轻的爵士无比紧张。“你总是刻意挑选那些爵士大人们不在的时间里,闯进其房间,甚至是帝国之手的塔里,你在调查某种证据。”
起先,特兰斯的脸上露出的只是看待怪物的震撼以及不可思议,当听到这里时,激动写满在了脸上。
“是的,是的!”他粗气喘声的提高了声音,“那些日子里我一直小心翼翼,我猜想一定有某位大臣试图借助邪恶的力量来谋反。起先我怀疑了帝相,因为他与罗根经常不和,然后是一些银袍骑士,他们守候在皇帝身边完全有那个机会下毒手,乔布森爵士、费耶斯伯爵、卡尔帕娜夫人、铜板领主,甚至是——”
“和罗根有过接触的吟唱诗人们。”菲尔利打断了特兰斯的话,这位爵士比想象中还要忠厚。
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背景庞大,光是调查这群人恐怕都得死一百次了。
“你没有调查过莫里斯的人吗?”
“欧曼尔公爵?他在北境的雪熊城。”
“再好好想想。”不靠谱的洛冷居然掺和了进来,“血骑士手,欧曼尔公爵的儿子。”
特兰斯愣住了。
他微微张开嘴,极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说,“大人们,血骑士手绝对不会加害于罗根,诸神作证,他是多么的忠诚。”
“那些邪恶不会因为你有多么忠诚而放弃侵略,如果我那来自帝城的友人没说错的话,最近莫里斯的人频繁的进城。”
“是罗根皇帝的意思,他认为人手不够,于是莫里斯三千卫兵入城,新派的克雷顿上校亲自准批。”
她天真的认为这个世界的体制如所暴露的那么简单,上校果真存在,该死的,还有什么逼这更复杂?
“上校?”她装作不知道。
“是的,对于旧贵族而言,新派不过是乌合之众,但他们在罗根皇帝上位之前就已经存在,常常以上校,将军来自诩,就好像公爵侯爵们换了个名字。”特兰斯想了好一会儿,“一开始是为了反对君主专政而成立的,伊瓦隆大帝童心未泯,抱着好玩的态度默认他们的存在,罗根大帝就位后,帝国议会成立。”
“但是没有实权。”
“是的,帝国议会是这些新派的开始,但议会的大臣们都去雪熊城参加欧曼尔的生辰宴会了。”
菲尔利环顾所有人,目光最后回到了特兰斯的脸上,“需要我们什么样的帮助,女神金币,还是大量的卓恩币?若是对抗隐藏着的乌鸦邪恶,月神教会更愿意帮助你,还有守夜人。”
“事实上,他们都会派来人,但是特洛伊夫人认为魔法族或许能够帮上忙,在必要的情况下。”
“看样子若是成功击退邪恶的阴谋和守护住阿坦尼斯的皇位,我们也能够分上一杯美羹。”菲尔利笑着看向了其余的凡蒂,即便不熟,她再一次战胜了心中面对诸多陌生人的胆怯。
但这时,特兰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坐会沙发上,想要说什么似的。
“爵士,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实际上的真相是……”他看了眼自己身边的两名骑士,他们严肃没有一丝亵慢。“我们是为了魔女而来。”
“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在他身上那完全暴露的各种线索中,真相早已瞒不过她眼。“你的真实目的就是希望借助我们来说服沃克斯特会部里的那一名魔女。”
“是。”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
“——因为你可以付出诸多的酬谢。”苏丹兰的笑容伴随危险。“可若是这样,对于魔法族,整个弗雷德卓尔而言很不负责。那一名入驻的魔女离去,灾难会接踵而至。”
特兰斯的神情复杂,原本的紧张早已不见,这又是一个双面人,菲尔利心中暗暗猜测,诡诈与欺骗。
苏丹兰接过洛冷递过来的葡萄汁,一口饮下。“实不相瞒,学院之前就被邪恶教徒们袭击,在争夺利益上你们贵族倒是认真,但对抗邪恶教徒,只是一群缩头乌龟罢了。”
爵士没有生气,“你说的是事实,若是酬谢谈不拢的话……”
“我们不需要任何的酬——”
“——包括血眼画的下落。”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