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们从衣帽店出来,走在这浓郁典雅的奇幻街道上时,菲尔利的心情宛如万丈深渊。这并不是夸张,她感到一阵的扫兴。
“为什么罗恩对我感到厌恶?”
在沉默了数分钟后,她率先打破了这沉重的气氛。菲尔利深知斯芬克斯因为血眼画的丢失而一直郁闷不已,而苏丹兰则有自己的心事。
“因为他那糟糕透的老爹的缘故,米奇是第三个超脱了诅咒的魔法族,用了死灵魔法的缘故。”苏丹兰慢悠悠地解释,“所以他的子嗣也就变得奇怪了起来,罗恩非常讨厌乌鸦,但有时候却又非常喜爱乌鸦,时常变化的古怪性格。”
“那么罗恩先生与米奇老先生是……什么‘动物’?”
她知道将魔法族称之为动物是任何魔法族都忍受不了的事情,但她找不出其他的词汇去代替,此时她的脑袋像蒸汽中的煤球一样。
苏丹兰毫不在乎这样的禁忌,她笑了笑:
“是黑山羊。”
黑山羊,传说里它确实与乌鸦有些渊源,菲尔利心中暗想,黑山羊的诅咒。
菲尔利一路上看见了许多的尖顶教堂,但更多,更引人注目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动物。对于魔法族而言,人的形态远远不如本体那么的适应,在弗雷德卓尔,看见满大街的动物居民早已常态,即便如此,还是远远不如前来学习魔法的人类。
“魔法族的国度。”苏丹兰嘲讽得说道,“但现在,弗雷德卓尔的魔法族比列不超过50%。”
“为什么?”她感到奇怪。
“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样,弗雷德卓尔说到底还是卓恩帝国内的一块领土,人类没有理由不去踏足。”
她们随后进入了一家奇怪的书店,之所以奇怪,是因为菲尔利发现里面所摆放的所有书籍居然没有任何的字。
在她前面的苏丹兰敲打着桌子,店长坐在木椅上闭着眼睛睡觉。
那是一个年轻的,戴着单片眼镜的长发男人。
苏丹兰看着熟睡的店长,深呼一口气,包含善意的微笑轻喊:
“莱德森。”
在菲尔利的注视下,名为莱德森的年轻男子并没有因此醒来,恐怕他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趁着空闲期间打盹。
“莱德森。”她呼喊第二遍。
年轻的男子不为所动,甚至菲尔利感受不到他的呼吸。是的,仿佛在这个男人身上一切都是禁止的,时间,呼吸,仿佛是一具雕塑。
过了几秒,斯芬克斯抬起头肯定的说,“这是一具替身。”
“我们没有来错地方。”苏丹兰说着让菲尔利困惑的话语,“不是星灵神巅的幻境,我们确确实实的进行了空间置换。”
“有什么东西漏下了吗?以防万一。”
“我想没有,除了忘记买那十二寸的披萨外。法门限制不了她,只是如果米奇真的是花社社长,那么难免会发生点什么,以他的性格。”
“可如果魔力太过于强大。”斯芬克斯瞥了菲尔利一眼顿了顿,“有极大的可能会造成无法料到的崩溃。”
“那还不至于。”
苏丹兰充满信心的向斯芬克斯保证,尽管她自己心里都有些难免的紧张。“这是我找从古遗迹里找到的法门,除了魔鬼,没有人能够破坏得掉。”
菲尔利为此话感到深深的疑惑,完全不懂其中的内容,或许是自己太过于年轻了吧。这会,只见斯芬克斯死死的盯着苏丹兰,它那碧绿的目光像黑夜的精灵,像铁刃一般,嘴角虽然挑起了轻讽的笑意,眼睛里全是冷漠。
“只要她愿意,那么她就可以成为魔鬼。”说完,斯芬克斯朝着店子的更深处走去,在菲尔利眼中,它很快就消失了。
“我们跟上。”苏丹兰言语有些紧张的说道,“前往……弗雷德卓尔学院。”
“前面?”
菲尔利望着前方,那里除了一条窄窄的过道之外,就只有一根镶嵌在终点墙壁里的石柱。柱子确实让她感到非常的稀奇,里面有一窜火苗燃烧,可是蒙不住自己的眼睛。
“前面没有路了。”
“是没有路了,可是斯芬克斯会去了哪儿呢?”苏丹兰拦住了后辈的手腕,毫不犹豫的往前走。
隐蔽的入口,她恍然大悟,就如同哈利波特的火车站那样,或许终点的墙就是所谓的入口。
当接近石墙后准备再次抬脚,她停了下来,在苏丹兰的不解下使用了灵法,根据斯芬克斯的气息所创造的“线索”。
入口确实隐蔽得不可思议,“线索”告诉着她,斯芬克斯前辈确实是穿过这墙进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即便如此,她再也无法得知更多的东西,比如所谓的另外一个地方是什么样子,是否在墙的另外一头。
苏丹兰非常赞善的看着她。“好家伙,你至少还知道追溯线索,很多人都是在进入这堵墙后才学习的灵法,即便他们来之前就学会了,也未必会有追溯的警惕之心。”
“你曾经是美丽的,即便黑暗侵染。”忽然一阵尖锐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煤炭的气味,那是稳放在墙槽内的青铜像。“我的王后!王后!”
“那是什么!”菲尔利惊呼。
“是青铜像。”苏丹兰告诉她,任谁突然被吓到都有些惊恐。“魔法青铜像,许多古怪的人都喜欢收藏这个,莱德森有一间专门放这个玩意的仓库,有些人喜欢养会说话的鹦鹉,有些人就喜欢这个。”
可不仅仅是古怪极了……菲尔利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个地方听过青铜像刚刚所咆哮的话语。
“你没见过是吗?可怕极了,但我不害怕这个,我害怕另外一个。”苏丹兰说,“米奇家也有一个,巨大的石像鬼,它能够轻而易举的杀死你,是的,轻而易举。”
所有的声音在一瞬间全部退下。苏丹兰站在自己的面前,却像是一尊雕像,因为她仿佛不动了。
沉默持续了下来,许久,菲尔利才明白了过来。
来自星灵神巅祭祀的力量,在不知不觉的改变着现实,从改变她现实的力量开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猜测,从自己受到惊吓后开始的。
看向了那堵石墙,静止并没有持续多久,苏丹兰以为她受到了惊吓而安慰她,却没曾想过,她会直接毫不犹豫的走向石墙。
她觉得自己仿佛堕入了深海,所看见的,就像是在水中那样般朦胧。前进着,自己的膝盖遭受了无名的阻力。
在一阵雪白的光芒之下,她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