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沾染上荷花水,那水中富含的各种奇异的元素透过她的皮肤,激活了如意镯。
镯子中的各种仪器开始疯狂操作,无数凌乱的化学符号充斥在她的大脑中。
碰撞,结合,联系……繁乱的化学实验场景仿佛ai场景再现一般,在她的眼前,虚拟般地闪现着。
她看不清他的脸,她的眼前唯有那复杂的化学结构图。
“芊芊”姬子墨唤着眼前人。
而她神色怔愣,始终无法回神。
姬子墨一下子慌乱了,转身将她抱在怀中,摇晃着她,“你怎么了?”
“不要动!”她艰难开口,叮嘱着。
只要她的身子摇晃一下,眼前的化学机构图便会自然地发生着改变。
右手腕上的如意镯滚烫滚烫,她左手紧握右手腕的动作,引起了姬子墨的关注。
“你手腕怎么了?”他看着她湿哒哒的袖口,疾声道:“耿忠,快,干布。”
耿忠闪身进门,取来盆架上的干巾,递过来。
姬子墨拿着干巾,手忙脚乱地帮她擦拭着手背手腕处的污渍。
一边擦,一边焦急询问着:“芊芊,你如何了?”
夏芊芊缓缓回神,望着他焦急的神色,微微扯着嘴角笑一下,“我无碍。”
“怎会无碍?”他弯腰径直将她抱起,“我们回江城,让刘老帮你诊脉。”
“你忘记了,我便是医者。”夏芊芊哑然失笑。
“医者不自医。”他态度强硬。
刚才她的失神模样儿,确实太过吓人了。
“不是我有病,而是这莲花水有问题。”她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她的机体对毒素天生有抵抗力,又因身怀如意镯,它的奇异功能便是可以快速分析各种毒素的成分。
分析毒素,对它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一般情况下,不会引起身体的不适。
她清楚记得,第一次她察觉出不对劲之事,便是她触碰了他的龙翔玉。
最后证实了,龙翔玉上面镶嵌的红色宝石有问题,带着辐射力。
今日,当她的手触碰到那些养着荷花的水时,这种状态竟然比龙翔玉的症状更加严重。
“水有问题?”
姬子墨缓缓放下夏芊芊,低头望着桌面上依旧往下倾斜的水渍,脸色阴沉了。
“此水长期浸泡过类似于龙翔玉红宝石一般的辐射物,水质发生改变,成为了辐射水,对人身体的危害极大。”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耿忠忙跳出来,拦挡在两人的身前。
“不要紧!”
夏芊芊继续说道:“此种辐射水,辐射强度大,只要不直接接触,影响不大。即便接触,也需要很长时间,才会导致人生病。”
姬子墨眸色一暗,“我们出去看看。”
几人来到荷花池边,姬子墨望着满池荷花,冷声道:“屋中花瓶中的水,定是荷花池的水,你所说的那东西,或许便藏在荷花池中。”
耿忠一把抄出腰间的宝剑,跑到池塘边,用剑在池塘中一番搅拌。
夏芊芊缓缓走进,蹲下身子,伸出手试图沾染其中的水渍。
一旁的姬子墨一把拦住她,“莫要碰。”
“接触过一次,第二次我的身体便不会反应那么大。”她解释着。
又要伸手。
谁知他比她快一步,伸出食指在水面上蜻蜓点水般点一下,然后用湿润的手指碰上了她的手指。
两指头相碰,微微的震荡又回到夏芊芊的脑中。
她点头,确认道:“那东西确实在这里。”
莫非,池塘中的东西,便是夏池所指的暴风雨。
夏芊芊缓缓站起身,叮嘱道:“不要轻易挖掘,这里的水已经被污染。这里的荷花受水质影响,也发生了异变,可能也会有毒。”
唯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具有辐射的水质,一般很难有生物生长,可这一池荷花,却开得娇艳无比。
更令人奇怪的是,隐藏在荷叶下的一群红锦鲤鱼也欢快地游来游去,没有一丝不适。
这样的情景,太过诡异了。
“若要寻找池底的东西,最好穿上防护衣。”夏芊芊提议,“先不要动。”
“耿忠,回头你用瓶子装一些水,”
夏芊芊一边叮嘱,一边与姬子墨打着商量,“回头,我研究一下,待找到破解之术,我们再做定夺。”
“嗯!”姬子墨的眼神中翻滚着汹涌的波涛。
那些人,可以在他随身携带的龙翔玉上下手脚,在他喜欢的荷花上做文章。
他们到底是谁,为何那么想要他死。
衣袖下,他的手紧握成拳,愤愤道:“若要让我查出是谁,绝不放过。”
他没有暴怒,但单单往那里一站,全身从上往下散发而出的冰寒之气,却令人胆寒不已。
夏芊芊望着他的侧脸,一时间心疼不已。
她记得他说过,他的母亲也喜欢荷花。
他的母亲是因病仙逝。
皇宫之中,所有的御医都是整个大乾国最好的医疗配备,为何那么年轻的人,无欲无求,还会早逝。
当一些疑惑涌上心头时,便会犹如无数个尖刺,齐齐扎向自己的心头,令人痛得无法呼吸。
夏芊芊上前,轻挽住他的衣袖,轻语道:“莫要害怕,只要我在你身边,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姬子墨微微侧目望着身侧的少女。
她分明是一介女人,可在他的面前,她总是扮演着救助者的身份。
在外人面前,无论他后背被射上多少枚箭矢,他都会挺直身板,以冷面无畏的面容示人。
可她不同。
在她的面前,他总是会轻易地将自己柔弱的一面呈现在她的面前。
拽住她的手,将她轻拥入怀,他的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唇瓣靠近她的耳畔,低语道:“没有人能伤害我,”
现在的他,唯一的软肋便是她。
“没有便好。”她伸手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抚着:“我们发现了云岚山庄的异常,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这句劝解人的话,没有丝毫的说服力,却成功的令他心情舒畅。
他将她搂得更紧,不禁用嘴唇贴着她的耳朵摩挲。
面具的边缘蹭着她的脖颈,夏芊芊被痒痒地直叫唤,“呵呵呵,快放开我,别闹了。啊啊,痒痒痒。”
没眼看的耿忠识趣地退远了。
哪知两人大闹正盛时,紫薇阁拱门口,传来任媛儿怯怯的声音,“鄂夫人,适才我同窗与一位公子哥误闯进去,我是怕他们有所冒犯,方才想靠近提醒一下。”
夏芊芊窝在姬子墨的怀中,愣住了。
她是被人堵床……不,堵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