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黄梅梅没有用手薅头发,而是凭借自己略显魁梧的身材,硬生生地去推攘夏芊芊。
反观夏芊芊,她身躯单薄,往那里一站,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人吹跑。
若是被黄梅梅压制在身下,一时半会间,恐怕根本无法翻身,只有任由人殴打的份。
“芊芊,小心!”
王月月急得双目通红,要冲过去帮忙,却被一旁的任媛媛一把抱住身子,“不要冲动。莫要动手。”
王月月使出浑身的力气,也无法挣脱。
千钧万发之际,夏芊芊往旁边一蹦,脚踩到凳子上,又猴子般敏捷地跳到桌面上。
黄梅梅扑一个空,转身再寻人时,站在桌面上的夏芊芊,猛地一踹。
那一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在黄梅梅的胸口上。
看似身形单薄的人,那一脚的力气却宛若重锤一般,一脚将黄梅梅的身子踢翻。
她往后踉跄几步,身子靠在后排的桌子上。
桌子被掀翻,碰到凳子上,凳子被掀翻,又推倒了后面的桌子。
如此多米诺骨牌效应之下,黄梅梅一倒,她身后五排的桌椅板凳全部被掀翻在地。
黄梅梅被踹得人仰马翻,一手捂住胸口,躺在地上嗷嗷呻吟着。
她看似战斗力强悍,却在夏芊芊的两招之下,彻底地缴械投降,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其余人望着眼前的情景,呆愣住了。
站在桌面上的夏芊芊,目光清冷地环视四周一圈,冷冷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犯人。”
目光落到地上哀嚎的人身上,她冷嗤道:“黄梅梅,今日你不但出言不逊,冒犯师长,还蓄意挑事,对我动手。这一切,算是我对你的小以惩戒。”
她从桌子上跳下来,将身上的斜挎包整理一番,拂一拂衣袖,将褶皱的纹路弄平整。
谁知袖口一甩,几个红艳艳镶金边的信封不期然地掉落在地面上。
众人的目光往信封上一落,不由均倒吸一口气冷气。
信封的正中心处,赫然写着云岚山庄四个大字。
“是云岚赏花节的请帖。”有人识货,一眼认出来,惊讶尖叫着。
所有人的眼神,仿佛豺狼虎豹般的狩猎目光,闪着光,紧盯着地上的请帖。
那几封请帖也在一息间,化为这群女学子们眼中的肥肉,恨不得扑过去,将其据为己有。
尤其是躺在地上的黄梅梅,一听云岚赏花节的请帖,一咕噜从地上坐起来。
她呆呆望着地上的请帖,一时间,印着巴掌印的脸上,五官扭曲到一起,一双眼,宛若鹰眸般紧盯着那些请帖。
见此,王月月一把甩开身侧的任媛媛,疾步上前,蹲下身子,快速将其捡起来。
她直起腰,将所有请帖往夏芊芊怀中一塞,瞪一眼旁边的人,叮嘱道:“快些收好。”
夏芊芊莞尔一笑,接过来,将请帖往袖口再一塞,反拉住她的手,“我们走。”
“好。”
两人手拉手往门口而去。
“等一等。”任媛媛忍不住唤一声,上前几步,踌躇道:“夏学子,你怎会有这么多的请帖?”
夏芊芊眉头一扬,“我得来的请帖,有必要告知你来处吗?”
“不是不是!”任媛媛连连摆手,笑容灿烂,却显得虚伪十足,“我是说,你若是有多余,反正那么多,倒不如……”
想要的话,她没有底气说出口。
视线一瞥,落到黄梅梅身上,不由拔高声音道:“刚才你们打架时,多亏我帮着你拦着,若不然你铁定会吃亏。”
反正场面混乱,她到底拦着谁,谁也没有看清楚。
任媛媛很想要请帖,很想要一张。
而夏芊芊有四张,只要她豪气地送给她一张,只要一张即可。
“伱是拦着她,还是拦着旁人害怕帮我。”谁知她的愿望一下子破灭了。
夏芊芊一开口,便揭穿了她的阴谋,窘地任媛媛满脸通红,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王月月,我们走!”夏芊芊拽住王月月,两人大跨步往门口而去。
室内,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瘫坐在地上的黄梅梅气得捶大腿,叫嚷道:“凭什么,凭什么我想要的请帖,却连一张都得不到。”
“她夏芊芊算什么,为什么她会有那么多张,为什么?”
哀嚎哭泣了一阵,黄梅梅忽然止住声,抬眸,恶狠狠瞪着任媛媛,“我与她打架,你到底帮谁?”
平日里,黄梅梅与任媛媛关系亲密,常常形影不离。
而刚才,为了一张请帖,任媛媛主动墙头倒,倒向了夏芊芊。
“我自然帮你!”任媛媛翻脸比翻书还快,上前搀扶住黄梅梅的手,望着她脸上的巴掌印,怜惜道:“她们都可以作证,我一直暗中相助的人,是你。”
在任媛媛手底下仰人鼻息的几名学子们,纷纷点头如捣蒜。
“那你刚才……”黄梅梅不信,气鼓鼓询问道:“为何要向那个农家女说软话?”
任媛媛眼珠子一转,长叹一口气道:“梅梅,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夏芊芊自恃受墨先生宠爱,受各位先生的青睐,简直无法无法。”
“你一出手,都打不过她。我们这些人,还不被她捏鸡崽般一捏死一个。”
“我刚才向她示弱,无非是想着,她那个人脾性古怪,万一我一示弱,她能给我一张请帖,那你也算没白白挨打。”
黄梅梅一脸懵,“你的意思是……”
“如果她给我一张请帖,我定会给你。这是一定的。你那么想要。”
任媛媛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儿,泫然若泣道:“谁知她那么不识好歹,一口回绝了我。那个人,她真是……”
“她真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黄梅梅一咕噜从地上站起身,“我不能白受疼。我这就去寻院长,让他老人家给我评评理。”
说着,她不管不顾,捂住半边脸,冲出学堂大门,往院长的院子而去。
一屋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我。
有人小声上前,询问道:“任学子,这一屋子翻倒的桌椅,该如何?”
任媛媛唇角一勾,冷冷笑道:“该什么样子,便是什么样子。”
待会院长来了,也好让他老人家看一看,他看中的人,到底是如何蛮横的女子。
最好让墨先生也来。
瞅一瞅,他宠爱的女人,到底是如何的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