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廿的眼神越来越冷,秦姝抿嘴,觉得委屈:“我那不是没抱嘛…”
“你…”,尹廿噎了一下,转眼间突然疑惑,“你为什么没抱?”
“我觉得我坐的够稳。”
“……”
李陌桑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她的脸色非常暗沉,黑眼圈也比较严重,宋雪上前关心:“陌桑,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
李陌桑摇了摇头,却摸着脖子“嘶”了一声。
秦姝看一眼,似笑非笑。
——
由于席韦去了外地,外婆惯着他,席梓森的成绩一落再落,也不常去秦姝家了。
席梓森下课后和陈越他们混在一块玩游戏机,秦姝在走廊里撞见,不禁多看了两眼,和席梓森的目光刚好对上。
席梓森条件反射地收起游戏机,下一秒又觉得有点丢脸,尴尬地拿出来。
陈越注意到他这奇葩的动作,忍俊不禁:“你这干啥呢,好端端的突然收起来。”
“秦姝刚刚看了我一眼,有点害怕。”,估计是不好意思说出这话,席梓森耳根有点红了,语气都有点含糊。
“我没听错吧,你怕秦姝?之前不是还对她嚣张得很?”,陈越震惊,皱着眉,像个沙雕地勾住他的脖子。
席梓森嫌弃地拨开他的手,哀怨地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
如此亲密的动作落在了许庸眼里,他眸色猛然一沉。
——
放学,陈越和席梓森去了网吧,许庸默默在后面跟着,路上,陈越注意到他:“许庸,你也去玩啊?”
“不是,监督你别玩太久。”,许庸认真说道。陈越皱眉:“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凭什么天天管我……”
许庸无奈,再不管,陈越估计以后就只能去扫大街了。
到了网吧门口,许庸顿住脚步,对陈越道:“我就在这里看书,一个小时到了我就进去找你,别玩太久。”
陈越不耐烦:“知道了,你又不是我爹妈,至于这么管着我吗?烦死了。”
说完,和席梓森进去了。
老板撇了他们一眼,吐着烟雾,似笑非笑地说道:“钱我都给你们记账上了,陈越32015,席梓森20000。”
“靠,没听错吧?怎么还上万了?”,席梓森懵了,网吧老板把牙签一吐:“每次来都问我要400左右,怪谁?”
陈越一身痞气,哥俩好地和席梓森勾肩搭背:“害,我爷爷当校长的,你要是还不起…我帮你还。”,席梓森松了口气,席韦挣得也不多,要真还这钱,他不得气疯?
“兄弟仗义啊。”,席梓森安下心来,对陈越笑了笑。
两人又坐在电脑前,打开游戏,席梓森想着有人帮忙还,自然就嚣张起来,一下又问网吧老板在手机上要了六张红票票,准备充钱。
许庸在门外看书,看了一眼手表,一个小时过去了,但是当他看到里面,陈越和席梓森玩得特欢,再加上今天陈越和他做的动作,以及陈越要帮席梓森还钱的事。
他突然就不想进去了。
——
秦姝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胸前小幅度地起伏,突然听到客厅里有手机的响声,她没穿拖鞋,光着脚下地,贴在门边,屏气听着。
外面,秦母正在和秦韦打电话,听着电话中传出的一声声“书墨”,秦姝感叹:果然啊,父母才是真爱,孩子只是意外。
终于,手机里迸发出一声“秦宝贝”,秦姝模糊地听到后轻轻打开门,站在沙发后面踩着地毯,但里面传出来的话却让她失望至极:
“秦宝贝的生日是在中秋吧?书墨,你替我和她说生日快乐,我也许年底才回去。”
秦母挂了电话,转头见秦姝看着她,欲言又止。
“妈妈,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秦姝无奈地抿了抿嘴,回房间了。
她听到7793的机械声中含了抱歉:“宿主,因为必须要弄清任务面板的事,我要沉睡维修一段时间。”
“嗯。”,秦姝应了一声,接着,她感受到神识里没了系统的存在,就好像它没有来过一样。
秦姝打开密码本,很久没写,日期停留在初二的时候。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最终用稚嫩的字迹和小孩子似的方式写下了短短一句:爸爸失约了。20210912。
秦韦曾在信里说过的,他说过秦宝贝生日他一定回去。
他说过的。
有一瞬间,秦姝眼里的灵气消失了,但是很快又恢复:“没关系,他年底就回来,他说过,赴约是理所当然的事。”
夜幕降临,秦母喊她到客厅吃晚饭。
秦姝慵懒地把头发拨到耳后,踩着拖鞋的脚没入地毯里,露出雪白的脚腕,她那一身的皮肤不是冷白,是温和的自然的暖白。
秦姝洗了手,缓步走到桌前坐下,秦母正喝着粥,突然提起:“自从席老师去了外地,就没见席梓森那孩子来学习了。”
“嗯。”,秦姝简单应了一声,秦母又说起:“听说席梓森家境不太好,席老师一直都想换个挣得更多的工作,但是一直没有找到。”
秦母说完后没听到秦姝应声,问道:“是不是因为你爸中秋不回来,你不高兴?”
“没,他忙,我理解。”,秦姝把粥喝完,回了房间,秦母看着她的背景,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秦姝刷完牙后觉得有点迷失方向,傻傻地走进了书房,盯着里面的陈设,才发觉自己走错了,要回卧室时看到了书架上有个粉色的笔记本。
秦姝出于好奇,翻开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她彻底沦陷。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秦韦”,成千上万的名字拼凑成了秦韦带着英气的面容。
那字迹她认识,秦母的。
“原来妈妈也做过这么浪漫的事。”,秦姝抿嘴笑笑,翻开了下一页,瞬间合上。
那是秦母二十五岁左右时的日记,秦姝生出了一种罪恶感,但是那一页的内容瞬间就出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可是七年过去了,我还是喜欢秦韦。”
书墨喜欢上秦韦的那一年,她十八岁,是无数女孩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喜欢上秦韦的那一天,恰好是七夕。
可是秦姝知道,他们的故事远远不止那七年,秦母说过他们从十四岁就生出了情愫。
秦姝看着那本子良久,本子比较陈旧,上面的死亡芭比粉变得灰蒙蒙的,看着是朦胧的静谧之美。
好吧,其实是落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