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周钊这么说,安澜才松了口气:“那就好,没事就好,那今天都检查了一些什么?”
“其实也没有检查什么。”周钊将自己手里的东西举了起来:“家里设备有限,详细的检查还是需要等着明天去医院才能做。”
“我今天主要给叶小姐做了个心电图,抽个了血。”
周钊手里拿着的是两个真空采血管,转过头看了陆翌然一眼:“明天早上,还需要不吃早饭就去医院抽个血,做个血液对比。”
“刚才我还在和陆爷说,叶小姐在叶家那边的病历我们拿不到,而且据叶小姐自己说,在她记忆中,叶家也没有给她做过比较全面的检查。所以我想着,趁这个机会,做一次比较全面的检查,建个病历档案,方便以后治疗和数据的对比。”
安澜这才完全将心放了回去:“好,辛苦周医生了。”
周钊笑了起来:“不辛苦。”
说完便又转头看向了陆翌然:“陆爷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嗯。”
陆翌然垂下眼:“电话联系。”
“好。”
周钊匆匆忙忙下了楼,陆翌然才转过头看向了安澜:“去我屋里吧,有点事情想要跟你说。”
安澜愣了愣,去陆翌然的屋里?
她住进陆家虽然已经有一个礼拜左右了,可是她却还没有去过陆翌然的房间。
即便是上次陆翌然发病,也只是在书房。
上一次在酒店,倒是进了房间,可是那毕竟是在酒店,又不一样了。
毕竟她一直觉得,房间是比较私密的地方……
“现在?”
安澜咬了咬唇:“现在有点晚了吧?”
陆翌然垂下眼:“关于叶景阳和温云云的。”
“啊……”安澜点了点头:“那去书房?”
陆翌然已经有些回过味来:“不想去我房间?”
“不……不是。”安澜脸微微有些红,带着几分小心思被戳破的窘迫感:“就是觉得有点太晚了,而且说正事的话,还是书房比较合适。”
陆翌然嗤笑了一声:“也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安澜咬了咬唇,陆翌然说这么一句男女授受不亲,落在她眼里,就带着一点嘲讽的味道了,毕竟她和陆翌然虽然还没有做到最后那步,可是似乎也就只剩下最后那步没有做了。
而且……她和陆翌然是签了包养合同的。
男女授受不亲这六个字,放在他们身上,就显得格外的讽刺。
陆翌然倒好似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又转开了话茬子:“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一件事情,一直想要和你提一提的。”
“嗯?”
“你觉不觉得,叶轻语和安小九,有点过于亲密了?”
“你都知道,晚上不能够独自去我房间,可是我之前看到过几次,晚上临近睡觉的时间了,安小九才从叶轻语的房间出来。”
“啊?”安澜脸上写满了茫然,带着几分懵:“可是,轻语和小九,他们是姐弟啊?”
“不是亲生的。”陆翌然抿了抿唇:“轻语是你亲女儿,可是安小九却只是你收养的孩子,虽然也叫你妈咪,可是毕竟不是亲生的,没有血缘关系。”
“他们都已经六岁了,该避的嫌也还是应该避的。”
“……”安澜喉头微微紧了紧,也不敢告诉陆翌然,安小九和叶轻语,其实是亲生的姐弟,只讪讪笑着:“嗯,我知道了,明天我跟小九说一说。”
“嗯。”陆翌然这才满意了,只控制着轮椅往书房去了:“那就去书房。”
安澜跟着陆翌然一起进了书房,陆翌然将书房的门一关,才开了口:“我派去跟着叶景阳和温云云那边配合处理的人说,叶景阳和温云云醒过来了之后,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也从警方那里知道了他们各自给彼此下药的事情,在医院当着警方的面便吵了起来,各不相让。”
“后来袁艺菲又加入了进去,袁艺菲一口咬定,是温云云给她下的药,让她去找的叶景阳,战局一下子就更混乱了起来。”
安澜眨了眨眼,袁艺菲是怎么回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她却仍旧有些不明白:“袁艺菲,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翌然嗤笑了一声:“因为她不敢再来招惹我,不敢得罪我。”
“但是今天晚上这一场闹剧,关于她的部分,必须要一个说法。”
“事已至此,她大概是觉得,既然从我这里没有得到好处,不如抱住叶景阳,所以就直接先站在了叶景阳那边。”
安澜仔细想了想,便也明白其中缘由。
叶景阳和温云云在医院里面撕的那样难看,袁艺菲说她是温云云下的药,也就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了。
不管最后怎么样,但是袁艺菲也和叶景阳发生了关系的事情,也算是人尽皆知了。
不管是袁艺菲还是袁家,肯定都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这个机会。
到时候,不管叶景阳喜欢不喜欢袁艺菲,也必须要给袁艺菲一个说法,对袁艺菲负责。
袁艺菲,如果手段高明一些,倒是的确可以从叶景阳这里捞着不少的好处。
安澜笑了起来:“她倒是能屈能伸,是个厉害的。”
陆翌然瞥了安澜一眼,抿了抿唇没有作声。
陆翌然没有出声,书房中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安澜看了陆翌然一眼:“陆爷方才说的有事,就是要跟我说这件事?”
“嗯。”
安澜眨了眨眼,心里暗自觉得奇怪,就这么几句话,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在走廊上也可以说的吧?为什么非得要叫她去房间?
安澜心里有些奇怪,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笑了起来:“那说完了的话,我先回屋了?”
安澜话音刚落,就看见陆翌然皱了皱眉:“等等。”
“嗯?”
安澜看向陆翌然,眼中满是疑惑。
陆翌然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我和我爸妈,是在哪一天出的事吗?”
“我不知道,是你的……生日?”
“嗯。”陆翌然抿着唇应了一声:“嗯,我的生日前夕,所以,因为那件事情,我再也不过生日,也不是很喜欢参加别人的生日宴,因为会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会做噩梦。”
“啊……”安澜恍然:“那你现在,还好吗?抱歉,我不知道这个。”
陆翌然抿了抿唇,他在今天晚上之前,也不知道。
陆翌然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太好。”
“所以,今天晚上,你能陪我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