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回了东间,也上床午睡了,原本熊青山没想着睡的,只是看着林绣睡得香,他便也突然涌上了睡意来,便小心地在林绣身边躺了下来。
只睡了小半个时辰,林绣便醒了,她一醒来,熊青山便也跟着睁开了眼,两人起了床,林绣就着温水洗过脸,便坐在院中,就着还未变寒的太阳闲聊着。
约摸半下午时,大宝牵着二宝从堂屋里走出来,二宝这会子难得老实,被哥哥牵着手,另一只手揉着惺忪的睡眼。
大宝牵着二宝走到爹娘身边,二宝便往林绣怀里一歪,软软地叫了声“阿娘”,这一声,直叫得林绣一颗心都要化了,她将针线丢开,揽住二宝,在他睡得粉扑扑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睡得如何呀?”
二宝点点头,大宝道:“我与弟弟都睡得很好。”
林绣露出个笑容来,又问两个儿子,“晚饭想吃什么?阿娘给你们做。”
二宝瞬间来了精神,嘴里不住地叫着:“要吃炸馒头!要吃面条!”
他说的炸馒头,乃是林绣给大宝做的炸馍片,是将馒头切片,裹上蛋液入锅炸,若是往蛋液里加上些碎盐与调料,味道还会更好。这并不是什么正经吃食,兄弟两个也没少吃熊青山自县城买回来的点心,但还是爱上了这种焦酥的零嘴儿。
只不过二宝年纪小,林绣只让他吃很少,大宝倒是能吃得稍微多些,是以,这会子一说要吃什么,二宝便率先喊了起来。
乖巧的大宝则是说道:“阿娘做什么我便吃什么,阿娘手艺好,做什么都好吃。”
被儿子这样夸奖一番,林绣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她揉揉大宝的头发,道:“那就明日给大宝做春卷,今晚先给你们哥俩炸些馒头片。”
“阿娘真好!”二宝兴奋地一口亲在林绣脸上,大宝虽也很是开心,但却没有弟弟这般外露,只有小脸蛋上露出个浅浅的笑容来。
兄弟两个谁都没注意,自从二宝亲了林绣一口,一旁,熊青山的眼神便变了。还是林绣注意到,回了他一记无奈的眼刀。
……
说好晚饭吃什么,林绣便考校起兄弟两个这段日子的学习来,她问过两个儿子这段时日都学了哪些字,是什么意思。大宝听得很认真,这会子回起来便也很是顺畅。二宝年纪小些,时常坐不住,回起林绣的问话来也是磕磕绊绊。
林绣也知道小儿子是个什么德性,再加之他却是还小些,便同样是笑着夸了二宝一句。
等到太阳西斜,林绣便将针线奁送回房里,又用温水洗了手,拿了几个馒头,用刀切成薄厚适中的片来。
虽说是给两个孩子炸的,但熊青山也很爱吃,她便多切了几个馒头。切完馒头,她又拿了两个鸡蛋,加了些盐、调料与水一道打散,这边往蛋液里丢了几片馒头片。
熊青山早已坐到灶门前,他点了火,待到锅中残余的水被?干,林绣才往锅里倒了些油,待到油热了,便用筷子夹着馒头片,顺着锅沿一片片地放入油中。
馒头片上带着水,一入油锅,原本安静的厨房便响起噼啪的声音,过上一会子,林绣便夹着馒头片翻个个儿,待到炸至金黄色,便用笊篱捞起,等馒头片上的油控得差不多,才放进小筐子里。
林绣与熊青山炸馒头片,大宝便牵着二宝坐在一边,怕油溅到他们,林绣让他们坐得远远的,听到油响,小哥俩也不怕,脸上甚至还兴致勃勃,只看得熊青山很是自豪。
不愧是他的种,听到油响,丝毫都不带怕的。
眼看着馒头片炸好了,二宝便迫不及待地叫起来:“阿娘,我要吃我要吃!”
林绣轻声哄道:“热着呢,二宝再等一会儿,等凉些再吃,不然,要烫坏你的。”
大宝也抱住了弟弟,“等放凉了再吃,热的烫嘴。”
如此,二宝才总算是又安生下来,他瘪着嘴,眼巴巴地看着放有馒头片的筐子。
馒头片一放凉些,二宝便闹着要吃,林绣试了试温度,见确实不烫了,这才将筐子递给兄弟两个,让他们拿着吃。
二宝直接上手抓起一片,他咽咽口水,先递到大宝面前:“哥哥吃!”
“谢谢二宝。”大宝认真地同二宝道了谢,接过馒头片吹了吹,小心地咬了一口。
二宝这才又拿起一片,他也顾不得吹,便直接往嘴里塞,好在不烫了,也没烫到他。
看着两个儿子脸上皆是一片满足,林绣面上也露出个笑容来,她将锅里的油刮出来大部分,剩下的一些,将切好的菜叶倒进去翻炒几下,又撒了盐,便添上水热上馒头与中午的剩菜,开始去和面擀面条。
知道林绣还未和面,熊青山烧火时便也控制住了速度,他烧开锅时尚早,正好让馒头与菜透透,等馒头与菜热透了,林绣也正好切好了面条。
这面条只是平平无奇的手擀面,但因着是林绣做的,兄弟两个便格外爱吃,饶是年岁最小的二宝,也吃了整整一碗。
——大宝与二宝两个人虽小,但饭量却不小,最大的一个也不过才五岁,兄弟两个用的碗,也都与林绣一般大,林绣一般只能喝一碗汤,若是面条,她便是一勺面条,剩余的都是汤,而兄弟两个即便是小的二宝,也比林绣吃得多。
熊青山对此倒是乐见其成,他道:“饭量不大,又如何能来大力气?”
哥俩虽然还小,但已被熊青山叫着学拳脚功夫了。
吃罢饭,四人便回了房,大宝与二宝都依偎在林绣怀里,含着笑听二宝叽叽喳喳地同林绣乱说些有的没的,等到夜深了,兄弟两人陆续打了哈欠,林绣便也没让他们回西间睡,而是一家四口就挤在东间的床上睡了。
这床,以前是能睡得开一家四口的,只不过如今大宝二宝都长大了些,再睡着,便有些挤了,好在兄弟两个也不是时时都要粘着爹娘一起睡,只是因着许久未曾在家,这才格外黏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