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不过小小一介捕快,他暂时是没有任何调查权的。
权利必须包拯放给他,他才能够名正言顺的调查。
包拯此刻转身已经走出了屋子,乐宁公主立刻问道:
“包大人,怎样了?”
“请七王子和乐宁公主放心,本官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里查明真相的。但如七王子所说的那样,崔将军是何人物?”
“是高丽最负盛名的将军之一,一桩能够杀死他的谋杀案,绝不是仅仅看两眼就能看出眉目的。”
听到这番话,乐宁先是一愣,而后拱手笑道:“不愧是包大人!”
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包拯借力打力罢了,为的就是争取破案时间。
可惜七王子给人的形象就是愚蠢急躁,所以他听后丝毫不介意的冷笑道:
“既然包大人知道崔将军非等闲人物,那就三天吧,三天后如果我看不到凶手那么面见大宋皇帝的时候,本王子必然会讨要一个说法的。”
包拯目光一凝。
崔直旻被杀的现场暂时还无法看出任何的端倪来,三天能够找到凶手吗?
包拯不确定。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却传来了宁言的声音:
“三天就三天。”
包拯脸色一变,七王子下意识的就要说好,但一见居然是个捕快,便出声冷笑道:
“你是何人?”
“他是我县衙捕快宁言。”
“笑话,难道我堂堂高丽将军,你天长县就安排一个捕快来查案?”
七王子瞬间怒火滔天了起来,包拯沉声道:“术业有专攻,捕快本就是县衙查案抓人的。再者,本官不可能时时都只管着崔将军的案子,天长县还有百姓在!”
“包拯,你可知道这一番话,是对我高丽使团的……。”
七王子话还没说完,宁言却又再次出声道:“两天,两天内我若查不出凶手,随便包大人处置。”
县衙的捕快们闻言,全都脸色急变了起来。
“大人,断不可答应啊,两天的时间太短了!”
“云逸,你切勿冲动,此事自有大人定夺!”
捕快们劝阻着,七王子一听立马来了劲儿:“呵,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本王子就等你两天。若是两天后你找不到凶手是谁,那就别怪本王子不客气了!”
“我为大宋捕快,七王子可没有权利来处罚我。不过七王子如此着急为崔将军沉冤昭雪,那我便答应任由七王子惩处。”
“作为交换条件,我需要七王子应允,在我查案期间任何人都需要配合。如果你们使团的人都配合我的话,一旦两天过去我没找到凶手,那我任凭七王子发落!”
“好,两日后我等着看凶手是谁!”
七王子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宁言漠然的看着他离开不见了,这才再次在崔直旻的房间里查看了起来。
乐宁公主盯着他看了会儿,问着包拯:“包大人,他应该有很厉害的过人之处吧?”
“他有没有过人之处,两日后乐宁公主自会明白。”
“好,不过他很聪明,知道七王兄的性子必然不会配合。但若想查明崔将军的死,使团却又是必须要配合的。以一天的期限为代价,来换取使团的服从,他好像并没有吃亏!”
乐宁笑着说了声,便也欠身告辞。
等到高丽使团的人都离开了,包拯这才回到了房间里,道:“刚刚你确实冲动了。”
“冲动归冲动,但能一劳永逸。”
宁言回了声,随后手一指那颗头颅,道:“包叔,您觉得凶手为什么在杀人之后把死者的头颅托在死者的双手上?”
包拯此前有过好奇,但他并没有想明白,所以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解。
宁言端详着那颗头颅,道:“任何一起命案,凶手杀人后在现场的一些诡异行为,都意味着他有着特别的深意。”
“崔直旻被杀之后,他的头颅却被托在了手上。那么要想解析这一行为的深意,就得先从外表来解析。”
“双手托头,我们先猜测这是不是双手托东西。不管是谁,一旦使用双手托住某个东西的时候,要么是因为那个东西单手不要拿着,要么则是示以敬重的意思。”
“就好比一个人给另一个人递了一杯茶,另一个人为了表示自己对倒茶人的感谢或者敬重,会用双手接住。”
“也比如,一个人得到了一个宝贝,他要呈给自己的长官时,那么他就会以双手奉上。”
“这是其中一种意思,那就是凶手是以一种睥睨的姿态面对崔直旻的。他杀死了崔直旻,却让崔直旻将自己的人头双手奉上。”
“还有一种深意,是我最担心的。”
宁言说话间,包拯一直也在思考,听到宁言这么说后,不太确定的回道:“你担心这是一条线索?”
“对,我担心凶手这么做就是给我们留下的线索,他在告诉着我们他下一步的动作。若是这一重意思的话,我们就必须要在今天找出双手托头的深意,不然还会有人要死!”
“那要不我先行离开,我的存在可能会打扰到你的思维!”
“不用的包叔,您在不在都不会影响到我……不太对劲,是什么样的动作会双手托头呢?”
包拯听的有些迷糊,前半段还让他有些来气,好似在说自己没有存在感一样。
可后半段听着听着就好似不是同一个话题。
转瞬间,包拯明白了过来,宁言这是一边和自己说话,脑子还在一边思考问题。
见到自己在这里确实没有想法,便悄然离开。
但他刚走两步,宁言就喊道:“包叔,让仵作过来一下,帮我记录。”
“好。”
包拯答应着走出了案发现场,不多时仵作背着工具箱过了来。
“宁捕快,要验尸吗?”
“验尸不急,你先行记录。”
“好。”
仵作拿出了纸和笔来,宁言便不断的说道:
“死者:崔直旻。”
“职业:高丽使团护卫长,高丽国吞狼营偏将。”
“年龄:岁。”
“死亡时间:丑时-寅时。”
“死亡原因:被锋锐利器一刀斩掉头颅,但凶手早有准备,在头颅即将掉落在地时,抓住了死者的头发随后将头颅摆放在死者的双手之上。”
“伤口特征:伤口平滑,从死者下巴下一寸位置切断,头部保存完整。”
宁言说一句,仵作就记录一句。
等着宁言沉默下来,仵作不禁问了声:“宁捕快,还有吗?”
“等等。”
仵作没再说话,就见宁言这时提起了崔直旻的头颅来。
盯了不到三秒,宁言就自言自语的说:“除了头颅的摆放可能存在犯罪语言之外,这颗头颅的切口是否也有深藏的语言在?”
“凶手肯定是在瞬息间挥刀的,但为什么能齐根把头站下来,让脖子部位全部保留在肢体上?”
“这是否也是一种含义?比如说,他为了制造出这样的切口,曾偷偷的联系过无数次挥刀?”
“所以他才能够在瞬息间斩首时,让崔直旻的脖子全部保留在躯干上?”
“双手托着头,不……与其说是托着头,不如说是托着下巴的!”
“托着下巴!”
“如果这就是凶手下一个目标的线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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