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幼笙葱白的指尖点了点下颌:“嗯,你别把第一次跟《vl》签约的合同丢了就行。”
“明白。”
此时休息室内。
程舒慈一身粉色旗袍,明明带着少女古典的清纯,但被她脸上一闪而逝的阴沉破坏美感。
徐成善安抚:“这次没有拍成也不算坏事,若是真拍成了,或许对你出道不利。”
“本来网上对你的评价多为贬义,认为你靠后台上位,现在这个封面被傅幼笙拿去了,刚好可以洗白网友对你的评价,到时候引导的好的话,还会让他们对你的愧疚,从而吸第一波粉。”
听着徐成善的话,程舒慈捏了捏指尖:“好。”
“不能便宜了她。”
如果能踩着傅幼笙上位的话,倒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徐成善看着程舒慈白净细致的侧脸,觉得她跟傅幼笙还是有点相似的,例如这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
不过……
虽然不想承认,但徐成善觉得,傅幼笙的气质像是与生俱来,骨子里的清贵矜持,而程舒慈这种气质更像是后天学来的,没有那种浑然天成的自然。
当然,作为女明星,不单单是气质好就可以的,还得会炒作。
傅幼笙到现在还是半红不紫的,就是亏在这里。
徐成善有点可惜,如果傅幼笙在他手里,现在早就跃升一线女明星了。
晚上。
傅幼笙正打算去泡个澡,今天在山里灰头土脸拍了一整天。
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难受极了。
刚躺进浴缸里,傅幼笙拿出手机准备刷刷微博。
谁知,便看到闻亭推送了一条论坛帖子给她。
标题――某当红小花拍摄一线杂志封面时,怕被艳压,猛踩绝美新人。
楼主:
事情是这样的,楼主得到圈内好友的靠谱消息,上次微博爬上热搜的那个后台强大,出道即一线杂志银十刊的小新人你们还记得吗,其实她是被炮灰了。
其实拿到这个饼的是旗袍小花,而新人是因为在一次国外音乐演出,其古典气质与绝美长相被高层看中,邀请她与小花一起拍摄,高层觉得她毕竟没有出道,所以是作为配角来辅助小花的。
但是呢,旗袍小花一看到新人比自己美,比自己气质好,就很有危机感,生怕自己被抢了风头,就提前发通稿来黑新人名誉。
毕竟这个饼对小花而言也是首次一线封面,非常在意,自然不允许新人艳压她。
总之一句话,新人真惨。
人家就是一个搞古典音乐的才女,没想到一进娱乐圈,就被现实毒打了。
傅幼笙看着楼下那已经盖到了几百层的高楼。
估计下一步就要被搬运到微博上了。
傅幼笙看到旗袍小花这四个字,忍不住笑了声,直接把她傅幼笙的名字打在公屏上算了。
懒洋洋的泡在浴缸里,傅幼笙感觉浑身上下都松懈下来。
至于这个帖子。
看看程舒慈下一步还要干嘛再做决定。
人家好不容易想到要出道的法子,总得让她先出了再说啊。
不然一个素人,她真不想动用公关。
要花钱的。
最近她手头很紧,要省着点钱。
要是被程舒慈知道傅幼笙只是不想在她身上花钱,不知道心里是怎么一种怒意。
傅幼笙刚闭上眼睛,准备养养神。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她只好睁眼,抬起湿漉漉的小手,用旁边的毛巾擦干净水之后,才接起电话。
是个陌生号。
傅幼笙还没来得及开口。
那边便传来一道熟悉到极致的声音。
“幼幼,我感冒了。”
“38度9。”
男人嗓音沙沙哑哑的,带着不加掩饰的倦怠,隐约中……她甚至还能听出点委屈的意思。
委屈?
是她听错了吧。
傅幼笙觉得可能是自己泡澡泡得脑子不清醒了,殷墨怎么可能会有委屈这种情绪。
“所以?”
“你感冒了跟我说什么,去医院。”
傅幼笙就想要挂断电话。
下一秒。
便听到男人继续说:“所以……我对你没有任何抵抗力,我想跟你复合,幼幼,我们别离婚。”
“……”
傅幼笙一言难尽的看着开了免提的手机。
觉得殷墨可能没骗她,他是真的发烧了,不然按照他素来那冷情冷性的脾性,怎么可能说出这样求和的话。
神特么他感冒了,对她没有任何抵抗力。
第19章 (滚烫【二更】...)
傅幼笙拍了拍水花, 半闭着眼睛,表情慵懒。
知道殷墨肯定是发烧烧的,心理倒是没什么压力了。
反正等他好了清醒之后, 肯定会后悔今晚跟她说这样求复合的话。
“生病了就好好治病, 别烧坏脑子。”
“你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脑子了, 要是坏掉,就是几千亿的损失。”
浴室雾气朦胧, 她眨了眨因为水雾而湿润的睫毛,闲闲的说。
再也没有往日,得知他生病后的焦急与紧张。
“幼幼,你真的要跟楚望舒结婚了吗?所以才要跟我离婚。”殷墨幽幽的声音随之传来,嗓音大概是因为发烧的缘故, 缓慢而带着微重的呼吸声。
傅幼笙玩水:“殷墨, 我们都要离婚了, 你管我跟谁结婚。”
听到对方呼吸更重了。
“你跟他认识才几天就想结婚,我们在一起九年……傅幼笙,你说过的, 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 永远不会离开我。”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烧得脑子不清楚了。
这些事情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傅幼笙笑了笑,偏软的声线在浴室瓷砖的回音下,带着清冷又随意的音质:“哦,那你就当我变心了吧。”
听到那边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傅幼笙没有骗他:“不过我跟你离婚并不是因为楚望舒, 我也没有跟他在一起, 网上都是谣言而已。”
“你也不要觉得伤自尊, 好好休息, 等病好了,我们去领个离婚证, 好聚好散。”
“成年人了,洒脱点。”
说完,傅幼笙便果断洒脱的挂断了电话。
她倒是洒脱了。
殷墨听着嘟嘟挂断的电话,躺在灰色的大床上,手背盖在滚烫的额头,向来幽暗深邃的眸光此时像是覆上了一层迷离之色。
等肖沉原过来时,发现殷墨快要烧到了40度。
“我艹?”
“殷墨你疯了,昨晚烧到四十度,刚醒来,你就工作,不想活了?”
肖沉原第二天拎着早餐来医院看他的时候,没好气的说。
殷墨已经醒来,烧也退了许多,坐在病床上,冷白色的手背上,还打着点滴。
透明的药水顺着细细的针管流进青色的血管。
而他面无表情的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司事务。
肖沉原将早餐拿出来,递到他面前,“要我喂你?”
殷墨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
那眼神,肖沉原总觉得带着杀气,不过他不怕,“你怎么回事,生病了心情不好?”
“还是说因为心情不好才生病不来看医生。”
殷墨接过白粥,倒是没有拒绝。
从昨晚开始到现在,他一口吃的都没碰,胃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他现在只想用工作麻痹自己,不然一空下来就会想到自己昨晚做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