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本就有答案？”

李伯阳不解其意。

迎上剑神的目光。

神情多了一丝错愕。

因为这位剑神的目光让他觉得有一丝陌生。

不复先前。

明明看着自己。

却又给他一种感觉。

仿佛并不是在看着自己。

荒谬，而又匪夷所思。

却不知，剑神注视着他时。

看到的的确并非是他。

而是一副浩大的阴阳气象！

那气象之中，一名老者静静而立。

和剑神对视。

这种对视，近在眼前，远在天边。

咫尺之间，无尽天涯。

亦如……隔界而视。

“原来如此……”

老者打量着树下的剑神。

苍老的眼神明亮，充满了无尽的智慧。

似看出了剑神的来历。

“大道玄妙，造化天成……当真无常。”

在老者的目光中，看到的也不是剑神。

而是一株屹立天地，与日月雨露间摇曳的青草。

只是这青草……其上的剑意和剑气未免太过凌厉。

每一次舒展叶片，都凌厉的让人无法直视。

“道友可愿入我道门？”

老者开口，声音苍老，震耳发聩。

却与剑神脑海中直接响起。

“道门……”

剑神不答。

“也罢……道友之资世所罕见，起于草芥，却有纵剑云霄之气象。”

“或可成宗做祖，入我道门反而舍本逐末，落了下乘了。”

“不过道友竟然能遇到我这应世之身，也是你我之间的缘数，还请道友为他指点迷津，让他顺入正途。”

“贫道感激不尽。”

面对老者的所求。

剑神沉思。

随后应答。

“可。”

“多谢。”老者点头，微笑间挥了挥手中的拂尘。

下一刻，所有异象消失。

阴阳二气内敛。

老者身影也逐渐散去。

……

“前辈？”

李伯阳轻声呼唤道。

剑神为何久不应答？

方才他似乎……走神了？

剑谪仙看了看面前的年轻人，想了想道。

“道在自悟，无道可传，你若求道，或去或留，自便。”

说完，便再度盘膝坐下。

满月的银辉洒落在他的身上。

已近人仙。

“方才那老者是仙？”

“我和他到底有哪里不同？”

“仙……到底是什么？”剑谪仙充满了茫然。

却不知道。

对“仙”字的执念，已近让他走入了某种误区。

他求的仙。

早已非寻常人认为之仙。

执念太深，反而入障。

“或去或留？”

李伯阳同样茫然。

不知道剑神的意图。

想了想。

干脆在剑神旁边坐了下来。

既然不知……

那就同行，同寝，同思。

从剑神的日常中。

或许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时间一日日过去。

李伯阳就坐在剑神平日里长待的树下。

他每日什么也不干。

就是看着剑神。

看他练剑。

看他教徒。

看他打坐。

当然……还有帮助长生武馆干活。

毕竟哪怕馆主陆长生不赶他出去。

可他终究是肉体凡胎。

还是要吃喝的。

没有银子，那就用工来抵呗！

“先生！”

温婉的声音响起，言语之间，多见王室礼仪。

在剑谪仙完成日常的教习后。

星月公主走到了他的面前，并欠了欠身。

看到这一幕，饶是一心求道的李伯阳都摇了摇头。

这个女子已经来了不下十次。

每一次都是带着遗憾而归。

可是她似乎依旧没有任何放弃的想法。

“剑神居于世俗，融于红尘，心中境界已经超脱世俗之上，又岂会为诸国效力？”李伯阳心中默默想到，对于星月公主的此行，依旧不看好。

果不其然。

剑谪仙依旧没有给予她任何回应。

只是这一次，星月公主并未涵养的离开。

“先生，此次我奉父王之命前来，依旧和前次一样。”

“只是父王的确真心诚意，若先生答应入我楚国，父王承诺愿意以国师之位以待……”

说道这里，星月公主看了一眼长生武馆内的这些学徒。

“在星月看来，以先生之能为，却甘愿留在此地教习，想来应该并非只是传道授艺这般简单吧？”

“先生若成为我楚国国师，我楚国愿意为先生督造一浩大学宫，并从全国抽取武学奇才，送于学宫之内。”

“到时，先生门下弟子如过江之卿。”

“桃李满天下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乃至先生之学宫，成为天下之武学圣地，亦非天方夜谭，岂不是天下美谈？”

“督造学宫圣地？”一旁细听的李伯阳都吃了一惊。

忍不住咂舌。

“倒是好大的手笔……”

“另外……”星月公主晶莹的脸庞似乎犹豫了一会。

微见红润，闪过旖旎。

她深吸口气。

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

然而尚未等她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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