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他干的还不错,不过就是分辨不了情报之中是不是包藏祸心,那么他自身又能有什么情报?”
张谦面色如常的把不自觉拿起的五蠹与杨朱理学放回书架上,几步回到了案桌,没有去抢卫庄的酒喝。
卫庄喝了完了杯中酒,凝着眸子,说道:
“夺命化枯骨,凝血染白衣,这骨,或许是蛊虫的蛊,而且不正常的人总有不正常的痕迹留下。
当初百越一战不止包涵着韩王的祸心,还有一位侯爵的野望。
听闻,血衣侯在征战百越之时,每过一地,便会留下一片的诡异传闻。
这些传闻真真假假,但是有一件是唐七亲眼见到的。
他的营帐之内总是伴随着年轻处子的死亡。”
“蛊!”张谦盘着腿,脑海中瞬间浮现这些字,需要吞噬女子才能满足的蛊,一听就让人心里有种恶寒出现。
如此倒是跟血衣侯的经历一一对应而上,在百越大放异彩吗?
而听卫庄如此只说出了唐七的情报,恐怕对方已经查明了能大批失踪女人的地点了吧。
在王宫后寝吗?一想到这,张谦有些头疼,虽然他那里都可以潜入,但好歹也得分一些性别吧。
摇摇头,继续问出自己下一问题,说道:
“我们两个联手能解决掉天泽吗?”
张谦目光灼灼,注视对方的视线,天泽只是一枚他们的棋子,以今日发生的事情来看,对方有些太跳脱了。
可以称得上心狠手辣,毕竟连自己的族人,都可以说杀便杀。
明明还在失神的卫庄,瞬间蹙了眉头,迎着视线看来,明显在思索,很快便点点头,说道:
“你有资格与并肩战斗,不过你最好不要拖我后腿。”
我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就无时无刻都在装,张谦嘴角抽了抽,不再多说,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希望回房没了打扰,必须得抓紧时间疗伤。
………
朦胧似雾的薄云飘荡着遮拢了明月,山林,营地一片死寂,不如说是死绝了。
都被百毒王绝门肆户,一个生命都没有留下。
惨绿的荧光吸收了篝火的温度,似是弄出了一片笼罩营地的毒障。
呼…
毒漳的一边突出一个大包,吐出了一个人影。
卫庄身影倒飞而出,鲨齿剑萦绕着锈橙的剑芒,化作凌厉的剑气化作气旋般的气罩,阻隔了毒雾的侵袭。
剑眉锋锐的蹙起,面色平静,听着耳边的破空声,鲨齿剑听风辨位,剑气横割四方,挡住了交缠而来的蛇嗦。
不过就在身形快要脱离之时,一条蛇索,就如同最恶毒的毒蛇,龙头般的蛇吻,拽着长长的蛇身钻进了横割四方的剑气,一口咬向了怀中的小女童。
卫庄的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平静化为冰冷,一眼看穿了毒雾,看见了那个蓝发张扬着的男子。
手臂一举,避开了小女童,鲨齿的狂放变柔和,举剑挑起了蛇蛇。
蛇吻却已经落在了身上,只一个一瞬间,便吞吐出阴冷的温度进入体内。
闷哼一声,卫庄借着这股力道继续飞得更远,冲进了密林之中。
回忆到此为此,卫庄把最后一杯酒喝下,看向了出门而去的张谦背影,烛火跳动,恰好挡住了那一抹表情。
对方可不好对付,张谦不要大意了。
毒雾慢慢的被冷风化去,徒留一地的百越子民的尸体,还有凄惨的众人。
除了一名蓝发男子,高大威武,面相却阴冷,嘴角带着一抹冷笑,最明显的特征便是右眼穿过了一道赤眉。
身旁一直没有出手的焰灵姬同样也是豪发无伤,此时看向四周,除了满地毒烧的尸体,前方的大个子跪到在地干吐。
这让她有了一些担忧,那名剑客好可怕,面对着他仿佛在面对世间最锋利兵刃。
连续两击,敲击在无双的喉咙处,只一个照面便让混元一体的无双强行出现了一个罩门。
再看看其他人,还真是凄惨,一个头发不羁生长的破烂老头,差点被一剑断臂。
一个阴森森的寡言少语的驱尸魔也差点被一掌差点震碎了心脉。
还真是可怕,不知道与那个小男人谁更强一些呢,两个用剑的凑在一起,双方都带着克制,还真是有趣。
“王妃…”
低沉的声音响起。
焰灵姬本来复杂的脸色,变得平静,低垂头,声音也没了往日的娇媚。
“主人…我并不是王妃。”
天泽冷笑转柔,却没有多说,目光深远,看向了收回来的锁链,一步步的从远处回来。
经过一个带着微笑的妇人,那个妇人手托着一枚金珠,倒在地上,生命明明不在,却露出满足的笑意。
这样的笑容在满地的恐惧之上就像一个希望。
龙蛇张开了口,轻轻叼住了希望,用力的碾碎了金珠。
我的子民,只能在我的统治下,拥有希望。
天泽冷漠的收回了锁链,侧了下头,虽然没看向背后的女子,却把冰冷的视线投注了过去。
“我听说你脱困比我们早?”
“无双忠心耿耿,还真是什么都要跟主人说呢。”焰灵姬很想保持住不卑不吭,低垂的眼中却露出一抹害怕。
“哼,这些所谓华夏一族的字语,也只能从口中说出。”
蛇链带着黑寒的光,随着心念一动,蛇头飞射,像是抚摸,抬起了焰灵姬的下巴。
更像是一种毒舌的抚慰。
“但我更相信身体的忠诚,你说是吗?不过我倒也希望你们的灵魂也能如同肉体一般。”
“是的呢,主人…”
冰冷的蛇吻吞吐着寒气,像是一口便能把喉咙下的血液吸干,不过焰灵姬却露出了笑容,妩媚动人,眼中似有火焰升腾,就是那妇人的希望。
她看到了,原本豪发无损的天泽,一抹蓝色的丝发,轻轻从发间脱困。
一个瞬间,似有万鬼哀嚎,不知是嘲讽,还是忌惮的声音从天泽嘴中低声吐出。
“呵,鬼谷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