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容彦身旁那些将军的脸色,容时就已经猜出,自己说的那些话起到了作用。
东璃国实力自是不可小觑,可唯一不足的就是,心不齐。
慕容彦如今作为统帅,虽心思深沉,却没有能够领导大军的能力,能够在战场上厮杀的都是心性极稳的老将,让他们听命于一个没有任何作战经验,行事狠辣的皇子。
他们心中多有不服。
更何况,昨日,慕容彦还杀了镇守边关的老将,这可是大忌。
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足以毁掉本坚固的军心。
容时眼中多了几分笃定。
对敌人百分百的了解,才会在战事上百战百胜,哪怕敌方有十万大军又如何,依旧无法掀起大的风浪,等破开一个小口之后,缝隙就会越变越大,最终成为致命的一击。
“来就来。”慕容彦拔出手中寒光凛凛的剑,直指对面的容时,脸色阴沉难辨,“到时候摄政王可别跪在本皇子马蹄下大哭着求饶!”
语落,便是丧心病狂的笑声。
慕容彦对自己的剑术十分有把握,一个小小的摄政王也配在他面前叫嚣。
就让他过去,直接一剑将容时斩杀,彻底毁灭南夏的士气。
‘驾……’
‘驾……’
马儿前蹄飞起,溅起一地的沙尘,彷如薄薄的纱蒙在人眼上,迷蒙中能够看到对方不断清晰的身影,容时和慕容彦不断地靠近,容时手中拿着一支长枪,长枪尖端在日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剑和长枪相碰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
俩人更是擦肩而过。
慕容彦眼中流露出几分惊诧,他握着剑的手在颤抖,刚才那一下容时长枪的力度很大,震得他的手一阵发麻,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狠厉。
慕容彦不敢再轻敌。
一剑一长枪不停地发生着碰撞,两边的将士们屏气凝神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出。
太过惊险刺激。
比他们亲自上战场还要来得让他们惊惧。
特别是南夏的摄政王,如同浑身浴血归来的死士,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看不出半点波动,空洞地只剩下戾气,不断涌现出来的戾气,只是看上一眼就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下意识的,他们觉得自家皇子绝不是这个摄政王的对手。
容时这边狠狠地压制鼓舞了南夏的士气,带出来的将士举着手中的剑和长枪,声音嘹亮:“摄政王威武!摄政王威武!”
南夏这边喊了,东璃那边也不甘示弱,一声又一声地高喊,“二皇子必胜,二皇子必胜……”
在震聋欲耳的呼喊声中,容时的长枪刺中慕容彦的肩头,手奋力一抬,直接将他挑下马背,长枪直指慕容彦的咽喉,容时露齿一笑,眼中多得是讥讽,“二皇子,你输了。”
慕容彦手抓着地上的尘土,眼神阴冷。
肩头上被长枪刺中的血肉传来的疼痛在提醒着他,在这么多将士面前,他受到了多大的侮辱。
容时收起长枪,居高临下地看着慕容彦,“二皇子,别忘了方才咱们所赌的赌注,既然输了,就退兵吧。”
慕容彦紧咬牙根,“好!”
容时骑着马回到将士们这边。
也就是同时,那个和他立下赌注的慕容彦利落地翻身上马,握着剑的那只手往上一抬,声音直冲云霄,“将士们,给我冲……”
一声令下,无数的马匹将士前赴后继地朝着城门处而来。
容时早就猜到狡猾奸诈的慕容彦绝对不会履行他们的赌注,在骑着马回头之际就已给了城楼上墨钰一个信号,慕容彦一声令下,城门也已开了缝隙,容时带着几百个将士回到了城门内。
‘嘭’的一声,城门关闭。
慕容彦气急败坏,脸色阴沉的更加厉害。
“冲……都给我冲,今日谁拿下容时的首级,本皇子便上奏父皇,为其加官进爵!”
将士们来了热情,一个个不要命地向前冲,架着城楼高的爬梯,前赴后继地往上爬,东璃国这边发起进攻,南夏这边也早已有所准备,将准备好的油倒在爬梯上,紧接着火把点燃,爬梯连带着爬梯上的东璃国将士烧成一片,惨叫声不绝于耳。
慕容彦坐在马背上,早已杀红了眼,这些将士们的命在他眼中不过如蝼蚁般渺小,成大事者若是在乎这些,还怎能称王称霸,他不顾身边将军地劝说,勒令身后一群又一群将士往前冲。
他要夺城池,一血前耻。
不仅是为了方才容时刺他的那一个长枪,也为了那日他和太叔泽明联手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