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宽杀猪般的声音突然停止,紧接着传入容时耳中的是尖锐刺耳的中年女子声。
“还不快把侯爷放开,你们是想造法吗?”
这位便是西北侯府的老夫人,容宽的生母。
当初容时的生母把他扔到西北侯府外后就不知所踪,已过世的西北侯念在他是自己血脉的份上将他带入了西北侯府,那时的容时不过是个孩童,脑子里还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幻想。
殊不知,脚踏进之后,这里是他的噩梦。
一生都无法驱散的噩梦。
当时这个老夫人还是西北侯夫人,在西北侯面前吵过闹过,见都没有用,索性也就不吵不闹了,还十分大方的将容时带入她的房中抚养,西北侯见状也就不再管后宅之事。
就是这个狠毒的妇人,将她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施舍着馊饭硬馒头,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过来拿着鞭子狠狠地抽打他一顿,那时的容时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自己这样。
后来,他不再开口说话,即便是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哼一声。
就这样,过了十年,他十五岁时,趁着西北侯回府的时候,趁乱溜走。
从那之后,他发誓,有朝一日,他会成为人上人,将这些曾经欺侮过他的狠狠踩在脚下,将当年他所受的罪,千倍百倍地偿还给他们!
思虑间,老夫人已经来到了容时身前。
她早已没了年轻时的魅力,如今脸上擦着厚厚的脂粉,白得像个死尸般,那双眼平日里瞪得多了,这会儿都凸出的厉害,此时正展示着她的招牌动作,一只手指着容时,双眼瞪得大大的,满嘴喷粪。
“你个小贱种,别以为你当了摄政王就有能耐了,你想要在西北侯府耍威风,也要看本夫人同意不同意!!”
“赶紧让人把宽儿放开,否则……否则……”
容时漆黑如墨的眼噙满了冷意,如冬日霜雪般冰冷,他唇畔勾勒出一抹冷笑,“否则怎样,再将本王关起来?”
浓浓地戾气从容时身上不断地散发出来,浑身仿佛被阴影所笼罩住,眼神嗜血危险,就像是从地府里走出来的修罗,浑身带血,只需要轻轻抬手就能将眼前人绞杀。
容时怎么可能轻易地让他们死去。
总归啊,是要好好折磨的。
就像他年少时那般。
“对!对!”容时的话竟给了老夫人几分底气,指着容时的手颤了颤,声音尖锐刺耳:“你别忘了,当年你是怎么跪在本夫人脚边求饶的。”
“你要是敢对宽儿做出点什么,本夫人绝对会让你比当年还要痛苦。”
容时不怒反笑。
他轻抬下颚,怜悯地看着这个呈现出老态的老夫人,活了这么多年,竟没活出个名堂出来,思想依旧如此蠢笨,突然没了什么兴致,容时手一挥,“既然老夫人有这个想法,本王不答应你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身后的将士立马上前,将老夫人压制住。
紧接着两道杀猪般的声音不断地在西北侯府回荡着,那些伺候的下人们不敢多说分毫,早在摄政王回了西北侯府他们就知道,这西北侯府要变天了,再也不是老夫人的天下了。
一个个胆战心惊地伺候着,生怕摄政王会把怒气发泄到他们身上。
毕竟老夫人掌权时,他们这些下人可从没过什么好日子,稍稍有不对劲的地方,轻则打骂重则直接打死或者发卖,且摄政王戾气颇深,手腕狠辣,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可渐渐的,西北侯府的下人们发现,摄政王与他们所想的不一样,他平日里都待在军营之中,鲜少回西北侯府,更别说要来为难他们这些下人了。
虽说慕容彦已经领着东璃的军队来到了西北边境,可他并没有贸然出兵,所以两方暂时还处于僵持的状态,容时那里有时间管那些不相干的事情,此时正和军营里的将军们商议着对策。
其中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西康国的小可汗写了书信来,精良的马匹他已经准备好,安排了人沿路运往西北,可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被东璃国的探子发现,若是东璃国先行一步把马匹抢了去,那和西康没有任何关联。
若是马匹被抢了去,小可汗在书信中说得很明确,西康不会再运送马匹,他们也需要防御,以防东璃突然对西康国发起攻击,西康国的实力比不上南夏,根本无力和东璃国抗衡。
所以,现在要想法子,让东璃国没有精力去管这批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