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个难民离开后,从官道看去,依旧有不少的难民衣衫褴褛的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进,面对这样的情况,除却惋惜,没有半点办法。
地方官贪婪成性,与商户勾结,不停地压榨劳苦的百姓,欺上瞒下,最后百姓所怪罪的却是身处高位的帝王。
这种地头蛇,早就该想法子彻底地除去,让百姓不再受其苦,能够过的安生。
先帝在时,这样的情况鲜少存在,不过是因为下面的人有所忌惮,可先帝驾崩后,幼帝继位,朝中局势不稳,还有贪恋权势之人紧紧的盯着那九五之尊的位子。
摄政王纵使有三头六臂,也不一定所有的事情都能处理的完美,这几年,他不过是在等一个时机,而眼前时机快到,属于南夏的太平盛世也快要来到。
沈九九捂着闷闷的胸口,长吁了口气。
坐在一旁的琥珀注意到姑娘的不对劲,倒了热茶,“姑娘,可是不舒服?不若让马车停下休息片刻?”
热茶下肚,那股子憋闷感好了些许,她摆手道:“还是快些赶路吧,兴许到了溪宁就会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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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
沈九九兄妹几人去了溪宁,如今沈府里只剩下将军夫人与沈思柔,将军夫人倒是日日去老祖宗那处请安,只时不时的说起沈府中馈之事,都会被老祖宗搪塞过去,这让将军夫人十分不快。
身为沈府的主母,却不能执掌沈府的中馈,京都中那些贵妇本就等着看她的笑话,如今有了话题,聚在一起时,更是肆无忌惮。
将军夫人也曾向沈将军哭诉了几回,起初沈将军还会宽慰一二,可次数多了,他便烦躁了,连思凤阁也不去了。
更甚的是,小厮来禀,沈将军竟去了艺伎坊!!
那是什么地方,青楼酒馆!!一个男子去那里是做什么,想也能想的出来,将军夫人直接将手边的茶盏拂落在地,脸色阴沉,“如今他竟这般对我!!”
刘妈妈命婢女将碎裂的茶盏以及地上的水渍收拾干净后,关上房门,小声的劝慰,“夫人,将军许是因朝堂上的事烦躁,所以才去艺伎坊吃酒放松,您莫要上火。”
“待将军回来,您送些醒酒汤,好好的与将军说说,将军与您感情深厚,心中是疼惜您的……”
将军夫人冷笑了声,“疼惜?”尖锐的指甲嵌入掌心之中,“如今我与当年的阮菲有何不同?!果然,自古以来男子都是薄情的,让他救世杰出来,他不救,让他从老不死的手中拿了中馈权给我,他支支吾吾地到现今都没能做成!!他就是如此怜惜我的?”
“既然他如此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
将军夫人狰狞的面容上升起阴狠的笑意,森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站在一旁的刘妈妈也被将军夫人的模样吓的不敢出声。
翌日,沈将军被小厮和一身材妖娆、容貌秀丽的女子搀扶着进了府中,酒气熏天,迷糊不清却紧拉着女子的手不放,动作亲密的很。
下人们围靠在一起议论纷纷。
沈将军与夫人成婚这么多年,可从未带回妾室,如今一夜未归,还来了个如此年轻漂亮的,下人们猜测,定是将军一直养在外头的外室,如今与夫人关系闹僵了,便将外室带回了府中。
将军夫人将洗漱结束,坐在妆台前由着身后的婢女梳妆,便有婢女大呼小叫的进来,将方才发生的尽数禀告了将军夫人。
“什么?”将军夫人恼羞成怒,直接弹跳起来,脸色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那贱人如今在何处?!”
婢女颤颤巍巍的回:“跟着将军去了,去了他的书房……”
将军夫人狭长的凤眸一凌,随意的从妆台上拿了一根锋利的簪子,任由着夹杂着些许白发的发散落在脑后,衣衫不整怒气冲冲的朝着沈将军的书房跑去。
此刻的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字——杀!
难怪这段时间将军哪里瞧着都不对劲,难怪她好说歹说将军都只是敷衍,难怪常常不去她的思凤阁,原来早就在外头养了外室!!
好!当真是好的很!
还未冲到沈将军的书房,将军夫人就被沈思柔拦下,看着母亲这副狼狈的模样,沈思柔如遭雷劈,这若是传了出去,她们的名声便要一降再降,全然成了京都的笑话,她日后还如何在王府抬得起头来?还如何成为王府的主母?
气性上头,沈思柔吼道:“母亲,您到底在闹什么!!您瞧瞧您如今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沈夫人的端庄!”
“您便是不为您自己,也要为我为六弟想想,当真要我们成为京都的乐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