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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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苦练强身技 巧退羽灵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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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人的术?是什么术?”

“你先去砍几根树枝拼成人形,树枝不要太短,要如常人肢体一般大小!”

洪锅听言,来到树林中,砍了几根粗长不一的树枝回到洞中,照着四肢,躯干、头脸、在地上拼成人形。

这时,桃夭子的魂魄化作一道青光从树心中幻化而出,附着在了那堆树枝上,片刻之后,那堆树枝似人一般站起,立在洪锅面前,倒比他高出半头;

“师父!你上了这树人的身了?”

“没错,现在我便传你两仪刀法,其乃禅祖所传,总纲分纵横两式。由此两式可化万千变招,去,捡根树枝来。”

“哦!”

洪锅应到,便捡了个与刀同长的树枝,桃夭子附体的树人也用树藤缠起一根树枝,以木代刀,与洪锅相对而立;

“小子,你怎么左手拿刀啊?”

“师父,我惯用左手,左手比右手力气大,且更灵活,拿着顺手。”洪锅解释道;

“嗯,左右都一样,你那只手顺就用那只吧!”

“好嘞!”

“小子,听好了!看招!”

说罢,桃夭子控制树人演练了一套刀法,如行云流水,似风卷残云,招式简单质朴,虽不华丽却又暗藏万千变化,洪锅跟着练了几趟,初识刀法总纲,只听桃夭子言道:

“小子,百练不一战,接下来,为师与你比划比划吧!”

话音未落,只听“呼!呼!”两声,未及洪锅反应,那树人一道残影扑来,举“刀”便砍。洪锅连忙将“刀”举过头顶横挡,那树人速将腿向旁侧一点,“刀”却在空中划了个半圆,掠过洪锅的横“刀”,掉转刀锋,转至洪锅并未防守的腰腹之间,便是一刀;

“啊!”

洪锅大叫一声,被这一刀击飞数丈后倒落在地;

“师父!你下手还真不轻啊!”洪锅揉着肚子嘟囔着,从地上爬起;

“呵呵!这要是真刀,此时你肠子估计都流出来了!看招!”

话音未落,那树人又横刀向洪锅左脸砍来,洪锅连忙竖“刀”向左格挡,两“刀”相近时,对方却一个急转身,调转“刀”锋向右脸劈来;

“啪!”

一声脆响,洪锅的右脸被“刀”重重击中,飞出数丈……

“啊!我的俊脸啊!呜呜呜呜!”洪锅捂着肿胀如瓜的右颊凄惨吼道;

“放屁!长那么丑,还好意思自夸!这要是真刀,你半颗脑袋都削掉了!”

“师父!我从未用练过,哪比得你武艺高强!你再这么教下去,我都要被你打死了!”

“好吧,今天就到这了。小子!记住!天下武功,唯力难挡,唯快不破!两仪刀法,讲究的便是速与力。速度慢了,则易被人识破,完不成这声东击西的变招。力道轻了,砍人无力,也不能一击必杀。现在,我再慢慢与你演示一番。”

说完,桃夭子操控着树人便将方才那两招总纲式又与洪锅慢慢演示了一遍;洪锅结合方才的对练,再看时又有更深的领悟。

“使用刀法时,需以腰发力催动上躯,顺势连动臂腕挥刀。这样你才能又猛又快,来,你来一遍。”桃夭子道;

“杀!”

洪锅呼喊着,拿着树枝,向那树人冲去,他一跃而起,举“刀”劈砍下来,那树人忙用刀横挡,洪锅见状,刀锋一转,腰部一扭,左臂伸开,正要划向树人腰腹……

“啪!”

“哎呀!”

只听脆响,惨叫齐鸣,洪锅连人带“刀”,被树人横劈一刀击飞,摔了个狗啃泥;

“太慢了!记住,要腰、臂、腕三力连动!”

洪锅撑起身子冲上前来,将刀向左横劈,奔树人左脸而去,树人正要格挡,洪锅脚尖点地,以腰发力扭动,催动脚踝,迅速转身,刀锋转向,在空中划出半圆,向树人右脸砍去……

“咯咯!”

“啊!”

忽只听洪锅惨叫一声,扔了“刀”,捂着脚踝,坐倒在地;

“怎么了?”桃夭子问道;

“脚,脚折了!”

原来洪锅方才大力扭动脚踝,旋转全身时,由于筋骨脆弱,不堪重负,导致脚踝部分筋骨扭折,还未伤人,便已自伤!

“劲力不足,则身法缓慢,力量微弱!而筋骨肉身太弱,招式则难以施展啊!小子,你身子还是弱了!“桃夭子道;

“那怎么办?”

“勤练筋骨,加强劲力,你定能练成杀招,现在,你先疗伤吧!”

“哦!”洪锅应了一声,便包了脚踝。

稍后,桃夭子又化作一道青光钻入树心中。被其魂魄附着的树人也瞬间倒下,散落一地。那些组成树人的,原本饱满尚且富有生机的树枝顷刻间仿佛被侵蚀了生命,变得又干又瘪,枝头的数片绿叶也急速枯干,化作焦黄的粉末,散落在颇有些阴寒的穴风之中……

洪锅看着那堆枯败的树木,心有余悸。以盘弧式睡下,经过一夜疗息之后,第二日便觉脚踝伤痛好了大半。

清晨,洪锅完成晨读识字的课业后,正要起身出洞,去为桃夭子打水,却被桃夭子叫住。

桃夭子让他用布条系上几个香瓜大的石头,绑在小腿之上,不得取下,用来练习脚劲。

由于双脚绑了沉重的石头,洪锅行动、干活和练功时更加废力,御风术与两仪刀法一通操练下来,则异常疲惫,脚底也磨起了水泡。

山里长大的孩子并不娇气,洪锅寻了根木刺,将水泡挑破,随后便又开始了识字的课业,以便能阅读卷轴。

早在桃夭子装作老陶,在零叮村休养时,洪锅便开始向老陶学习识字了,不为别的,就为能读懂老陶珍藏的那些记录男女之间切磋武艺的好书,所以其中好处,洪锅早已明了。老陶曾说:这种书他只不过是收藏了沧海一粟,世间仍有无数更加精彩绝伦之本。为领略更多精彩,洪锅学起识字来,也甚为努力,长进飞快。

转眼间,太阳渐渐落山,洪锅给师父浇了水后,便盘腿打坐,以凝丹式凝聚真气,约莫三个时辰后,这些真气转化为充沛的法力点亮了洪锅的小周天。

此时天色已晚,洪锅正要睡觉,树洞中却又传来桃夭子的声音:

“来!双手握住我这根,吊着睡!”桃夭子幻化飘出,指向从其本命桃木上伸展出来的一根粗壮树枝道。

洪锅走近,将双臂搭在树枝上,双脚离地挂住道:“师父!是这么睡么?”

“对!想学砍人,就得多受点罪!这叫”吊臂“!练好之后,包你膂力过人!挥刀凌厉迅猛!早点睡吧!哈哈哈!”说罢,桃夭子打了个哈欠,遁入树心之中。

吊了近半个时辰后,洪锅双臂筋肉如同撕裂一般疼痛,豆大的汗珠从洪锅两颊滑落,他忍受不住,感觉已到极限,便跳落在地。

“小子!你这样偷懒!几时能练好刀法?”树洞中,蟠桃状的树心亮起,发出桃夭子的声音。

“师父!我都吊了半个时辰了,实在是扛不住啊……”

“既然如此,我替你扛呗!”桃夭子说着,魂魄化作青光从树心中游走泛出,便要上洪锅的身。

洪锅想起那日被附身后枯败的树枝,生怕再减阳寿,忙道:

“别!别!师父!这种事不劳您操心了,我自己来!”

说完,洪锅很不情愿地又攀上了树枝,双臂挂在树枝上,闭上眼,努力睡去……

又过了一阵,洪锅双臂疼痛如火烧一般,实在受不了,便使出御风术,暗暗运起法力将足底的空气固化,脚底仿佛踩在硬物上,手臂疼痛稍缓……

“小子!这么敷衍,当我不存在啊!”

一股青色的幽光从树心中泛出,化成一张狰狞的脸,双目死死瞪住洪锅;

洪锅吓得脊背发凉,连忙将脚底法力散尽,慌忙地赔礼道:“师父!别生气!我再也不敢了!”

桃夭子叹了口气道:“你本事练得好与不好!还不都是在你身上!嘴上天天喊着报仇,练功又吃不得苦!真是个废物!”

“师父说得极是,徒儿该死!”

洪锅听言满面羞愧,回想起被害的奶奶,村正和村民,眼圈一阵泛红;

泪水混着汗珠从洪锅两颊滑落,他咬住牙关,强忍着巨痛,吊臂而睡……

一月之后,洪锅渐渐适应了吊臂而睡及脚部负石而行,劲力大大增强。桃夭子看在眼中,也十分欣慰。

这日深夜,洪锅正要吊臂而眠,只听桃夭子道:“今天不用吊臂睡了。”

洪锅一听,喜出望外,心想终于能踏踏实实美美入睡了;

这时,就见那本命桃木又伸出两根树枝,在对面洞壁上打出两个小洞,随即断裂开来,只留两根桃木树枝似木桩一般插在对面洞壁上。

洪锅料想没好事,便问道:“师父,这是干嘛?”

桃夭子道:“这一个月来,你臂力和脚力都有长进,今天开始便好好练下腰吧。腰乃众力之枢,练好了,你也会更加迅猛有力。”

“练腰?怎么练?”

“你全身绷紧,以头足为支撑,躺在这两根木头上睡觉,此为悬身而眠。”

洪锅听言,便攀上那两根树枝,腰部悬空,以头足为支点,片刻之后,洪锅头足酸痛,不禁身子一软,便掉了下来。

“上去,再来!”桃夭子严厉地道;

洪锅点了点头,攀上那两根树枝,再次以头足为支点,平躺开来,悬身而眠,当夜又跌落数次。直到半月后,洪锅才渐渐适应,悬卧于两枝之间,亦能鼾声大作而不下落。

于是,桃夭子便让洪锅单日以吊臂而睡,双日以悬身而眠,二式交替而行,使得洪锅筋骨力道更加猛健,加之每日洪锅都勤练课业,两仪刀法以及御风术也使得愈发熟练。

万里长城以南,昆元群山以北,平原广阔,水草丰美,密林、长河纵横其间,为一片上好的畜牧佳域。

清源寨便坐落于此域之内,其位于尧河河畔,有尧河明珠之称,其辖下牧场水源充沛,草木繁盛,因而寨中牛羊成群,颇为富足。

大概是因为其牧场环境极佳,近日,亥家斥巨金在其辖内租了三分之一的牧场,用以饲养驳马。

亥家乃是太央大陆上的著名门派,源于华羲国西南的百亥城,以商立本,经络天下,在各国皆有商业据点。无论是从北方雪原到南方群岛,还是从西方瘴林至东方大山,皆有亥家商帮行商的踪迹。

驳本为珍兽,其状如马而白身黑尾,头长一角,虎牙虎爪,喘息时音如鼓鸣,食草食树,亦喜食虎豹,其体型比普通马匹高大两倍;如今战事频发,驳马乃是顶级的作战佳骑,在上古典籍中,就有驳骑兵横扫魔军的记载。

亥家由海外蟾洲得驳马,三母一公,北上租草场佳地以养之,即希望其能繁衍成群,售卖高价。其中那只公的乃是驳中稀奇少有的羽灵驳,所谓羽灵驳即长翼之驳,背生羽翅双翼,体型比寻常驳马大两圈,为驳中之王。

亥家派来训养驳马的共二十余人,皆为精锐;为首的牧长伯昌曾习巫祝之术,能与鸟兽沟通,善训异兽;驳马虽然凶悍,但喜竹哨之声,因此伯昌以竹哨训之。

亥家租地长驻,驳马驯养的倒也顺利,四只驳马都被养得膘肥体壮,几个月后,三只母驳皆产下小驹。众人见此情形,喜上眉梢。

新生小驳成长颇快,一月左右便能捕食鼠兔;其中一只个头最小、额头长着灰斑的驳驹极为顽皮好动,大家都喊它灰首。灰首的兄妹皆有普通马驹大小,唯独灰首大小如狗,力气也最弱。

这日深夜,驳马们早早便被锁入棚卢,睡了过去,精力旺盛、瘦小单薄的灰首趁人不备,从棚卢墙角的一处缺口溜了出去。

刚刚溜出棚卢,灰首便遇见一只野兔在草丛中穿梭;除了春季交配,野兔一般喜在夜间活动,子时(23点-1点)至卯时(5点-7点)间活动尤为频繁。

灰首追赶着野兔,潜入平日不准进入的树林中,捉到野兔后,灰首便开始了戏耍,它将野兔放走又抓住,如此玩了几个来回后,东方既白,清晨的阳光洒入林间,在林中印下了斑驳的树影。

戏耍间,灰首一个不慎,将野兔放跑后扑了个空,野兔绝境逢生,直向密林深处狂奔,灰首紧追不舍,追至一大青石下时,野兔钻入地洞,消失不见,急的灰首在洞口乱刨,就在这时只听一声狼嚎,五匹健硕的野狼龇牙咧嘴,低声嘶吼将灰首包围。

灰首见这些狼身形高大,皆大出自己一圈,吓得连连后退,贴近大青石,不敢动弹。

这时,只听其中一狼长啸一声,腾空扑来,眼看灰首即将命丧其口,却趁机奔跑上前,一矮身从其身下钻过;那狼撞在青石上,踉跄起身,与其余野狼一起追击灰首。

灰首虽然瘦小,却迅捷灵活,一路穿过树林,多次躲过群狼扑咬,逃至一片开阔的草地上,身体多处被尖石、藤刺刮伤。

渐渐的,灰首体力不支,四足打颤,颠簸数次,慢慢被群狼赶上。追赶中,群狼尖牙咬击数次,皆被灰首勉强擦身躲过,却在身上留下几道牙痕。

突然,头狼贴近灰首纵身一扑,将灰首压在身下,利齿对准其咽喉一口咬下……

“砰!”

一块飞石击来,将那只头狼额头打破,头狼疼痛难忍,连忙弃了灰首,后退数步,前爪不停的抚摸伤口,发出嘤嘤低吠。

众狼顺着飞石轨迹望去,只见高坡上,一名瘦高清秀的白衣少年手握投石索迎风而立,其身长七尺八寸(1.8米左右),剑眉凤目,鼻直口方、英姿挺拔,丰神俊逸;只听他冷哼一声,又装填了一颗石头,甩将过来,击打在头狼的胸肋上,疼得头狼惨嚎一声,随即狂叫不止,领着剩下的三四匹狼就要冲锋。

这时,一名骑着棕马的高大青年缓缓登上高坡,此人身形魁梧、气宇轩昂、环眼浓眉、身高八尺五寸(1.96米左右);他纵马前行,立于那白衣少年身侧,抽出马刀,满是杀气的双眼死死盯住那头狼,仿佛要将它生吞活剥。

对视片刻之后,头狼被那凌厉的目光逼退数步,胆怯地长嚎一声,带着其余狼逃回树林之中。

这白衣少年名叫宁旭,今年十六岁;那名高大的男子乃是其兄,名宁彦,年已二十;兄弟二人皆清源寨人氏,在草场放马之际,偶遇灰首被袭,所以出手相救。

宁旭跑上前,将摔倒在地的灰首抱起道:“哥,这是什么东西?似狗非狗,似马非马的。”

宁彦下了马走近,上下打量一番道:“亥家租了寨里的草场训养驳马,它可能是从亥家那边跑过来的;此物形似驳马,却比驳马身小,可能是驳马下的驹儿吧。”

却在此时,空中传来一声宛如鼓鸣的喘息之声,硕大的羽灵驳从天而降,收翅俯冲而来;

“小心!”

宁彦说着,后跃数尺闪过。那羽灵驳抓起宁旭与灰首,飞旋于空,吓得宁旭紧抱灰首大叫道:“哥哥救我!快救我!”

天生神力的宁彦抽出腰刀,对准羽灵驳抓起宁旭的爪部掷出;那刀脱手而出,快如飞矢般急速冲来,羽灵驳侧身一躲,腰刀从其双腿间擦过,在它小腿上划出一道伤口,疼得羽林驳惨叫一声,爪子一松,宁旭与灰首随即从高空坠落。

宁彦奔跑数步,一跃而起,伸出双手于半空中将宁旭与灰首接住后平稳落地。

“哥,快看!”

宁彦顺着宁旭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羽灵驳在空中盘旋一周后,俯身而下,贴近草场,迎面冲来;

就在这一瞬之间,宁彦右手拎起灰首远远抛出,左手拎起宁旭,侧身一滚,擦身避开了羽灵驳的冲击。

那羽灵驳俯冲而过后,在空中急转,划出一个半圆,伸爪将灰首牢牢抓住。随后,又扇动翅膀,气势汹汹的再次向兄弟二人冲来。

“哥,它怕是以为我们想害其幼驹,把我们当敌人了。”

“应该是的,快,往林子里跑。”

宁彦说着,与宁旭飞奔至身后不远的树林中。羽灵驳追击而至,由于林中树木密集,间距较窄,羽林驳翼展较长,在林中施展不开,于是它将灰首放在背上,迈步狂奔,眼看就要将宁旭追上。

“砰!”

就在这时,一块飞石砸来,在羽林驳的右脸上碎裂开。

“狗畜生!爷爷在此,来追爷爷啊!”

宁彦说着,又扔出一块石头,向羽灵驳砸去。羽灵驳扭头用额前长角一顶,飞石瞬间被顶得粉碎,随即羽灵驳长啸一声,转身向宁彦追去。

二者在林中一前一后,奔跑数时,突然,宁彦大喊道:“他娘的,不跑了,老子来会会你!”

力贯千钧,勇冠全寨的宁彦素来勇猛,见羽灵驳被引入树林深处,已失空中优势,便欲放手一搏;只见他停下身来,一脚踢在身边的大树上,将大树被拦腰踢断。

宁彦抱起大树,大吼一声,迎面向羽林驳头部顶去,那羽灵驳躲过攻击,后退两步,又伸首向前,对着宁彦放声大吼。

宁彦也不示弱,张嘴与其对吼,二者的吼声响彻山林,将周围的树木震得连连颤抖,叶片纷落。

“啪!”就在此时,两块飞石袭来,打在羽灵驳左肋上,只见宁旭现身于侧面高岩上,甩开投石索,又是一击。

羽灵驳侧身一闪,躲过飞石,一株树冠却在此时结结实实地敲在羽灵驳后脑上,羽灵驳猝不及防、踉跄几步,方才站稳。

宁彦得手后,微微一笑,抱着树干上前继续攻击;宁旭则在侧旁不停地飞石相助,兄弟二人默契配合,夹击着羽灵驳;几个回合后,羽灵驳头部被宁彦敲了数下,见占不到便宜,加上身负幼驹,不宜久战,于是它无奈地长啸一声,调头向林外疾奔而去……

稍时之后,兄弟二人走出树林,只见草场上鲜血满地,二人所牧的马群中大半马匹非死即伤,摊倒在地,身上遍布着羽灵驳的齿印与爪痕。

“咚-咚-咚!”

空中传来战鼓般的粗喘声,兄弟二人寻声望去,此时那羽灵驳将灰首负于背上,四只利爪分别抓着兄弟二人的两匹骏马,飞往亥家驻地。

“死孽畜,我迟早烤了你!”宁彦望着羽灵驳,紧握拳头,怒火满腔道:

“阿旭,你把剩下的马带回寨里,我去找亥家理论。”

“好的,哥,亥家不是好惹的,你要多加小心啊。”

“放心,你哥也不好惹!”

说完,宁彦骑上一匹幸存的黄马,策马扬鞭,直奔亥家驻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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