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瑕沉默:“你已经告人了。”
“那就——满足一下我可以告人的小癖好?”
谢瑕无可说, 觉得谢小狗的喜好真是奇奇怪怪的,还在试图和对方讨价还价:“一天太久了,半天`行不行?”
“不行, ”谢珩与毫不让步, “小叔要是不答应的, 我可能会换点别的惩罚哦。”
谢瑕一听顿时怂了, 当一天瞎子至少没有除了“无聊”以外的其他坏处, 要是换了别的惩罚……
谢老师一咬牙,答应下来:“一天……就一天。”
见答应, 谢珩与微微挑眉:“我有那么可怕吗?小叔该不会觉得, 我的惩罚是什少儿不宜的事吧?”
谢瑕仰头,把脸对着, 心说难道不是?
“你都答应跟我交往了, ”谢珩与在他旁边坐下, “我们的交流是不是也应该深入一点?只停留在亲吻, 未免有点太生分了。”
谢瑕:“……”
那不还是在想少儿不宜的事吗!
本能地往后挪了挪,就听谢珩与又:“不过,肯定会等你身体养好了再说——去洗个手, 准备吃饭了。”
谢瑕松一口气,心说自己还是不要养好了吧, 光亲吻就已经够让他难堪, 还要什进一步的“深入”交流……
要深到哪里去啊?
时间已是中午, 谢瑾难得在中午回家吃饭, 可惜只有一个人回来了,林晚没跟一起。
谢瑕刚在餐桌边坐下,就听到谢瑾的声音:“怎么还把眼睛蒙上了,这严重吗?”
谢瑕根本不知道对面有人, 更不知道谢瑾什时候回来的,一听到他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手的筷子直接掉在桌上:“大哥?”
“嗯,”谢瑾应,不太放心地看了看的眼睛,“姜医生告诉我,只是做了个激光手术,怎么……医生要求蒙眼的吗?”
“呃,”谢瑕十分尴尬,“不是,是因为……”
“因为小叔现在戴眼镜也看不清,眼睛容易疲劳,所以干脆蒙住让眼睛充分休息。”谢珩与“好心”地替他解了围,一本正经地说,“爸您就别管了,下午不是还要去公司吗,快吃饭吧。”
谢瑾将信将疑,看了看自己儿子,又看了看自己弟弟耳朵尖可疑的粉『色』,还是觉得不是单纯的“让眼睛休息”这简单。
谢珩与这小子这多花样,到底是跟谁学的,弟弟居然也不反抗,就由着这『乱』搞?
谢大总裁搞不懂现在小年轻们的思想了,虽然谢瑕是他弟弟,可俩人毕竟差了十几岁,也许人家能跟上谢珩与的思维,反正他是不太行。
单纯地发表疑问:“眼睛蒙上了还怎么吃饭?”
谢瑕:“……”
对哦。
蒙着眼还怎么吃饭?
谢珩与适时地说:“我喂你。”
谢瑕一听见这仨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不不,不用了,我自己能吃。”
谢珩与本来也没指望会答应,拿过对方的碗,把每种菜都往碗拨了一些:“给。”
谢瑕用筷子估计了一下碗东西的度,忍不住咽口唾沫:“太多了吧?”
“我喂你,和你自己吃完,你选一个。”
谢瑕果断拿起筷子开始吃。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选择自己吃完。
当着谢瑾的面被喂饭也奇怪了,又不是三岁小孩。
三人各自吃各自的,这顿饭吃得无比安静,为了不让谢珩与喂,谢瑕拼死拼活,终于把自己碗的东西全吃完了。
这点食量实在不太像一个成年男『性』的食量,林晚减肥的时候才吃这多,可这已经是谢瑕能吃下去的极限了,觉得吃得很撑,遂坐到沙发上休息。
谢珩与觉得不行,又去厨房洗水果,问道:“苹果和橙子,选一个?”
“不吃行吗?”
“不行。”
“那就橙子。”
谢珩与把橙子切开,先给谢瑾分了一个,而后拿起橙子瓣,用水果刀贴着橙皮剔下果肉,把完整的果肉放进小碟,递到谢瑕手:“给。”
谢瑕只好接过。
谢珩与切完了一个,又开始切第二个,橙子的汁水顺着刀刃流到他手上,一直淌过关节处的伤,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当做什都没发生,语气还和平常一样自然:“小叔要多补充点维生素,快吃。”
谢瑕被『逼』无奈,吃完了一整个橙子,是真的连口水也喝不下去了,洗掉手上的橙汁,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午睡。
谢珩与把剩下的橙子自己吃了,回到卧室时,就见谢瑕已经躺了下来,不禁问:“不过一会儿再睡吗?吃完饭马上睡觉对肠胃不好。”
“嗯,好困,”谢瑕已经有点『迷』糊了,勉强打起精神,指了指自己额头,“这要什时候才能拆线?”
“再过两天吧,晚上我把姜医生叫过来给你换次『药』。”
谢瑕撑了一会儿,在撑不住睡下了,本来吃饱了就犯困,再把眼睛一蒙,无事可做的状态下更是困得下一秒就能睡着。
因为被迫答应了谢小狗为期一天的“盲人体验计划”,一整天谢老师都没提起什精神,除了睡觉还是只能睡觉,直到晚上天黑以后,姜淮被叫来给换『药』,被谢珩与搞“蒙眼play”又多了一个知道的人。
“嚯,挺会玩啊,”姜淮甚至没问他为什要把眼睛蒙上,已经非常上地了解了侣间的小情趣,“不过别玩得太过火,我们肛肠科的同事每个月都得缴获几件奇奇怪怪的小玩具,现在的人,真是什都敢往身体塞。”
谢瑕本来没太听懂,反应了一下之后,瞬间脸颊通红:“你胡说八道什呢?”
“没什,就是给你们一点善意的提醒。”姜淮小心地揭下额头的绷带,“你这伤磕得也挺是地方,都能cos二郎神了。”
说着给伤口重新消毒包扎:“恢复得还行,明天不用换了,后天我再来——注意别沾水。”
就要收拾医『药』箱准备离开,一抬头,刚好看见谢珩与从外面进来,顺嘴问:“手怎么了?”
谢珩与脚步一顿。
谢瑕没听到谢珩与进来,还以为在问自己,茫然道:“手?我手没事啊?”
“没问你,我问谢珩——”
“换完『药』了?”谢珩与连忙打断他的,冲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不该说的,“麻烦姜医生了。”
“啊……不麻烦,”姜淮感觉到了对方眼神的威胁,直觉告诉应该赶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拎上医『药』箱就要走人,“那没事的我就回了。”
“等等,”谢瑕忽然叫住,顺着声音来源,把脸转向谢珩与,“什意思,不是在问我,那是在问珩与?”
姜淮心说坏了,这嘴怎么就这欠,非得问那一句,忙打圆场道:“没有,我……”
谁料谢瑕突然站起,一把扯掉了眼睛上的丝绸,眯眼看向谢珩与,却看不清:“把眼镜给我。”
谢珩与终于有点慌了,想赶紧把哄住:“小叔……”
谢瑕猛地抬高音量,打断了:“赶紧的!”
这一嚷,在场的两人齐齐被镇住了,姜淮难以置信地看向,在他的印象中,谢二少似乎就没用这激烈的语气说过,还是这种强烈的命令口吻。
谢珩与知道是生气了,连忙把眼镜给,谢瑕一看清手上的伤,登时倒抽冷气:“你什意思?这怎么弄的?”
谢珩与眼神躲闪:“今天帮老师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
“磕?”谢瑕抓住他一只手,看向伤痕累累的关节,“磕能磕成这样?还两只手一起?你当我是傻子呢?”
谢珩与抿唇。
“行了行了,这明显是打沙袋打的嘛,”姜淮生怕们吵起来,忙说,“不戴手套就容易打成这样,健身也要适度,是吧?”
谢瑕皱眉,心说这臭小子没事打什沙袋,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事呢,上完课就回家了,剩下的时间都在家,什时候打的?
“你过来,正好我给你上点『药』,”姜淮说,“以后记得戴好护具再打。”
谢珩与没说什,只好坐下来让上『药』。
谢瑕越想越觉得不对,又回忆了一遍对方今天的行程,忽然有了猜测:“你是不是翘课了?”
谢珩与不吭声。
“翘课去打沙袋?”谢瑕震惊,“所以你回来以后才说罚我蒙眼睛一天,是不想让我看到你手上的伤?”
“我不是故意的,”谢珩与无奈之下,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装乖卖委屈,“以前没打出血过,可能因为太久没打了,怕小叔担心,所以就……”
谢瑕气得不行:“拳击馆的教练也不管你?不戴好护具就打,受伤了们负责?”
谢珩与很是心虚,毕竟根本没去什拳击馆:“我绑了缠手的。”
“绑了还打成这样,你这用力够猛啊,”姜淮帮剪掉了关节处已经翘起的皮,“还有,你沾水了吧?”
“你能不能不说了,”谢珩与低声,“弄完赶紧走,看我吃瘪对你有什好处?”
“我特想知道谢二少发火是什样子,”注定要得罪谢珩与的姜淮已经破罐破摔了,用蘸了碘伏的棉签用力在对方伤口处按了按,“而且,骂你说明他关心你,我这不是帮你们增进感吗?”
谢珩与手指一痛,咬牙忍耐:“用不着。”
“好了,”姜淮把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再一次收拾好医『药』箱,“一点皮肉伤,年轻人恢复得快,两三天就能好——我先撤了。”
逞完口舌之快,不再给谢珩与发难的机会,拔腿就跑。
卧室瞬间只剩下谢瑕和谢珩与两个人,谢瑕沉着一张脸,又生气又心疼,狠狠地瞪了谢珩与一眼:“还好意思说惩罚我,我看你最需要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