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风透过未关的窗,时不时惊扰梦。
在失忆的过程里,于玖玖最初认识于崇礼的途径,是梦。
梦里的男人总是白衬加西裤,肩膀宽厚有力,烟雾萦绕的迷茫梦境里看不清脸,却能透过那一次次温和宠溺的呼唤感受到他的存在。
他永远都是极尽温柔地喊着九九两个字。
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从厚厚的书上对她读过很多句责任的话,也从另一种方式践行着。
于是在绵绵不断零碎思想的画面里,她看到他在集团唇枪舌战之时面色肃穆雷厉风行的模样,待一出了那个冰冷的会议室,他会抱着她贴着脸笑着哄,“九九怎么在外面呆着?不是让你在休息室乖乖睡觉吗?”
“走吧,爸爸带你去玩。”
内心好像受到了触动,于玖玖翻了个身,眉心皱起,如平静的湖面被惊扰了一池的清幽安宁。
男人刚开始确实是没有脸的,只有一个肢体,是手脚或者下半身,他西装革履的地与人商谈,转过身又会是穿着常服陪着她在游乐园玩耍的父亲。
“九九去玩旋转木马,爸爸帮你拍照。”
“想吃冰淇淋?太凉了。”
她抬眸看他,他弯了眼,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给你买哦,但不要告诉妈妈。”
“要吃吗?”
“想玩模型飞机?”
外人传他的评价往狠辣干练的词汇思忖,唯有在九九这里,他配得上上人间都未能创造出来的美好拟词。
“我家九九是软软糯糯的公主,公主是不用着急长大的,慢慢成长、慢慢话、不用担心,往后的临城的都是爸爸来撑。”
那个男人抱着她转圈圈骑木马吹泡泡,给她以过不同的形势过生日,记忆多次掠过的画面,是那个男人从国外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披着外套在昏暗的色下打开家门。
别墅一帘明亮,寿星歪头看见他,再跌跌撞撞地朝人奔去。
男人半蹲跪下,一个漂亮的粉色皇冠心翼翼地放至她的发心。
男韧头哄,“晚归让我的公主担心了,抱歉抱歉。”
记忆中有很多次的男人向她单膝下跪的景象。
这个掌握于氏命脉的掌权人一改肃杀冷漠的嗜血,温柔淡雅地为她做尽职责与爱护。
第一次给她系鞋带,第一次给她贴创可贴,第一回哄她上幼儿园……日落西山的游乐场淬满金辉色的光。
“九九乖,我们再骑一次旋转木马就回家了,不然妈妈要生气,晚上就没章鱼丸子吃哦。”
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梦里的片段似乎比温媛还多,其中有一次,就是女人熟悉温柔的声音把带着粉色皇冠声哀怨看着爸爸晚归的女孩打断。
“好啦好啦,过来拍照啦。”
缀满彩灯与气球礼物的客厅中央已经放好了摄像机支架,专业人员比了手势,载着皇冠的公主嘟着嘴气闷闷地拽过爸爸的手跑去拍照。
“好勒,准备,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