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了这么张脸不就是让人看的么……”钱影儿小声哔哔,隔着毛毯,她的声音奶声奶气的。
刚从毛毯里钻出来,却见一张放大的俊脸猝不及防地搁在眼前,钱影儿吓得不敢动,褚文轩瞥见她那怂样,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坏笑,而后伸手按住她被角,又拢了拢毯子将她整个人裹住,眉宇间多了几分不怀好意。
钱影儿心中忐忑,只觉屁股底下跟硌了石子似的,坐立难安,脸都憋红了,半响才磕磕巴巴地问:“褚、褚导,您莫不是没吃药?”
快起开啊喂,好歹她也是有主的人,节操傍身万事无忧啊!
瞧瞧他领子后那若影若现的胸肌,钱影儿默默盘算着两人要是真动起手来,她的胜算有几分。算了算了,硬的不行,她还得耍个阴,想到这,她默默捏紧脑袋下的靠枕,等褚文轩靠进来的时候就把他脑袋“pia”地拍飞。
褚文轩脸都气黑了,扬起手作势要打,钱影儿心里是个刚的,无奈硬件设施跟不上,蔫蔫地吓得眼都闭上了,毕竟是自己拐着弯呢骂人家有毛病,换她她也弄死他。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钱影儿悄摸摸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男人盯着她若有所思,而后无奈地弹了弹她额头:“我麻烦你,好歹是个拿过奖的,有点包袱行吗?”
钱影儿的脑袋不争气地往毯子里缩了缩,随后伸出头装模作样的开始找东西:“你,你先起开我把包袱捡起来。”
褚文轩面无表情嘴角微微抽搐,随即姿态优雅地拿起一本书:“想我起开的话,就乖乖睡觉,不然我就一直坐这看着你。”
钱影儿:……
搁这么近盯着人家睡觉,这叫人怎么睡得着?
她想说不要怂就是刚,可刚还是软对这男的好像没啥用,人家大导演,盯人演戏一盯就是一整天不带眨眼的,她这小牛犊,呵呵,还是洗洗睡吧。
还有,他刚刚好像笑了?!!
是笑了吧!
大爷的,她大气不敢喘结果人家心情挺好,敢情她一不小心长在了人家的笑点上?
钱影儿盯着镜子,对自己的长相陷入了沉思。
……
……
“嘿嘿嘿,不愧是拿过奖的女人,底子气质外边那些十八线货色根本比不上。”
“瞧瞧这小脸,嫩得跟刚剥开鸡蛋壳似的,哎哟喂,这起码有34d吧,人这么瘦还这么有料是怎么做到的?啧啧啧,这腿长得有一米吧……”
钱影儿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一个公鸭嗓在耳根旁叽叽喳喳叫的心烦,但她实在太困了睁不开眼,却听对方越说越不对劲,努力撕开眼皮,蓦地瞅见一颗黝黑的脑袋就搁在离她大腿20公分的地方,脚一抖砰地踹过去。
“噢——”徐监制被踹得猝不及防,捂着脸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很是精彩。
“徐监制?!”钱影儿看清来人,先是大惊,随后震怒,“那么晚了你来这么干嘛?”要知道这是她专属的工作间啊!
她忙看了看四周,屋外黑压压的不见一个人影,远处灯火通明忙忙碌碌,桌上放着一本打印好的剧本,褚文轩不出意外是在拍夜戏,但离得太远她若呼救也无济于事,这徐监制想是摸准了才来的,这么晚了他来干嘛?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别出声!”徐监制忙伸手捂住她的嘴,满是汗的手合一股子烟臭味,令人恶心作呕,钱影儿浑身起鸡皮疙瘩,张口便咬。
徐监制拨开她的脑袋,歪着下巴口齿不清地骂道:“你这女人属狗的啊?怕不是个疯子,又咬又踹的,不就拿了个小奖,老子还制不了你了?”
钱影儿捊捊弄乱的头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徐监制,不想我报警的话,你最好解释一下。”
徐监制看她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儿,也不再装了,不怀好意的眼神往她身上溜一圈儿,不屑地歪了歪下巴:“哼!装什么清高?总归是从鸡窝里走出去的,你能跟姚总,不能跟我?”
姚总!!!
钱影儿心下一沉,想到什么,咬牙问:“谁和你说的?”
徐监制以为拿住了别人把柄,小小的三角眼里满是得意:“那还有谁,当然是姚总本人,你大概不知道,几月前的那一晚,我也在场,姚总他给不了你的东西,我能给啊,只要你……”他拖着尾音,语调九转十八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钱影儿全程眉头紧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监制继续说:“1808号房。”
钱影儿浑身一抖,猛地抬眼看他,他居然知道?!
那么,也就是说。
!!!
她姐姐……
钱影儿那一脚着实踹得厉害,直把徐监制下巴给踹脱臼了,他此刻捂着半边下巴,下巴动作跟不上嘴,口齿不清却偏生要摆出一副上位者的模样:“你姐姐在娱乐圈也算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她就比你聪明得多,懂得物尽其用,你该多学学的。”
言下之意,跟了我保管你吃香喝辣,不跟,给你穿小鞋。
可她钱影儿是个怕穿小鞋的人吗?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还会怕一个秃头监制?
她笑了笑,似是想通了般,软下身子冲徐监制娇声道:“是我不好,没有眼力劲儿,徐监制,我饿了,我这人低血糖,一饿就没有力气,您抱我过去吃东西好不好?”
美人在侧温言软语,徐监制就是下巴脱臼也给撩得心猿意马,当即俯身上前,钱影儿配合地伸起两条手臂,细白的脚趾有意无意地踢着他的小腿肚。
“徐监制,您看我这腿美吗?”
徐监制只觉鼻孔一热,舌头都理不直了:“美……美、美,太美了。”
“那它要是糟践糟践你,我想你也不会介意。”
“不、不会介意。”尽管来吧啊,不要因为他是娇花而怜惜他。
“这可是您说的啊。”钱影儿面色一凛,大长腿快准狠猛地一脚踢爆男人蛋蛋。
“卧槽——”
钱影儿悠然自得地抽出纸巾擦拭脚背,而后居高临下地望着痛得在地上打滚的监制大人:“有没有人告诉你,哪儿犯的错,就要用哪还?我没让你废了,已经是仁至义尽。”
敢碰她姐姐,姐让你一辈子做不了男人。
徐监制艰难地说:“我,我踏马要告你。”
钱影儿正想凑上去再踹几脚让他彻底不能人道,猛然瞥见门外一道身影,忙瘫在沙发上柔弱无辜又惊又惧,声音颤巍巍地抖得不行:“徐、徐徐徐监制,您您您没事吧?我我我,正练踢腿……呢,您咋自己送上、来来了?”
褚文轩听见钱影儿的话,眉头微不可见地跳了跳。
只见他在徐监制跟前蹲下,先是捏了捏他下巴,又看了看他腿,像是在检查他的伤势,徐监制见他如此,心想这是自己人,于是艰难地挪出一只捂住子孙袋的手,揪住褚文轩的衣外套当作救命稻草:“褚导,帮我制住这小骚蹄子,我要告她。”
恶人先告状?!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