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的蓝芒引动灵力潮汐,编织如网往对面的田三郎身上罩去,三郎心内一震,练气期体内的元力很难出现在体外,而能够扰动外界灵力,这是筑基才有的效果,考虑到姑妈在外面的庄子里面十几年一声不响,灵机的萃取必然十分艰难,再加上结婚生子,这是被生活磨平的天才修士。
三郎心内大受震动,难怪敢一家人在野外生活,筑基之后引出神魂,就到了玄之又玄的境界,第六感极大的增强,已经初步有了外界所动,心有所感的地步,这是一条小腿,要抓紧抱着才行。
“姑妈什么时候突破的筑基,家里面知道吗”,“哼,知道能干嘛,你也不许说”,美滋滋的训斥了田三郎一句又说道:“收紧心神”,看着三郎身上如同呼吸般的淡蓝色光芒,砸吧砸吧嘴说道:“回应敏捷度很好,但持续时间不长不短,强度还行,勉勉强强,接下来几天跟我练习小云雨决引灵入体”。
云水宗收录的这道改良过的法术当然不是简单的一道法决,往上追溯行云布雨涉及完整的符阵法篆,整体弄不好的话,涝旱不定,补充不到水脉把自己淹了也是常有的事情,插手天地运行规律,非道境不可,其后九脉行云图专注于法阵,已经是平地起高楼,将灵机减少后的天地积累做到水行极致,降道为法,其后,三脉聚雨,或者依次往上添加,已经降格到技乃至于力的地步,你说一句莽夫的行径也无不可,蛮干的堆叠到六脉,九脉,后来完全抛开行云,只是聚雨,只能叹一声大道隐藏为之奈何。
再往下拆分就是云雨决了,能够令出法随,轻易的改变一方天象,金丹之上才能勉力而为,这就是正儿八经的神通,好吧,你称之为小神通也行,因为当今的灵机涌动艰难,能用出来的基本上都是小神通,至于异化的小云雨决,或者流传最广的这门灵植夫必修的法决,只是单纯的扩展经脉,引灵入体的技巧,能够造成小范围灵雨灌溉的效果,只能说是造化神奇。
接下来的三天内每天花费两个时辰的打坐聚行水元,终于在第三天能够将体内的小经脉撞开,产生第一个与外界交换的灵力窍穴,形成一条如同涓涓细流的完整循环,当然此时的元力还是气态的运行,只能加持身体机能,此时体质开始明显的增强,不过,经过后面几天的运行,三郎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丹田处的裂缝,每次运行一周天后就从这里漏出一点元气,暗暗的叹口气。
练气就是个积累元气的过程,内资质,外环境,只要想办法,可以迅速突破,有百日就筑基成功的天才,当然,大部分的人只能是一步步的打磨体内的元力和扩充各处的经脉,毕竟大部分人要吃饭生活,练气七层理论上就可以突破筑基,但单一的天灵根资质都不一定能够成功,有些特殊的体质才能够促进破境,每一次的突破不成功就会积蓄大量的灵力用于撞开其它的经脉,当然这种情况是无奈的选择,费时费力的做法,筑基突破相当于打磨工具,气态的元力怎么也比不上突破后液态的灵力,突破后的效率是质的提升。
当然破境不是易事,大部分人到不了那个地步,像是田时宗,按部就班这辈子能积累到后期就算不错了,也有一些人如大伯田民军,三年都不太敢尝试,撞开经脉的痛苦是一方面,准备不充分真的会死人的,当然,还有少部分是没办法突破,像是姑妈田玉秀以前的情况,为俗世所累,或者不能突破,像是很多人突破后都不敢声张,一是避免吸引麻烦,二来上面征召的时候可以避开,当然,每过一段时间上面的宗门也会排查一遍。
“三哥哥,吃饭”,田小丫迈着小短腿来叫人,“来啦”,三郎拿托盘碗筷往院子里的厨房走去,一出门院子里早已经等的不耐烦的大黄狗摇着尾巴在前面带路,挖菜弄米,另一份鱼汤里面放一点米饭,一边想着母亲这段时间吃饭很少,一边往厢房里面送去。
吃完后将厨房收拾干净,带着母亲在外面晒太阳,正要感叹一声岁月静好的时候,远方的天空一道血色的遁光向着这边流窜,遁光呈现琉璃色,却是有点古怪,一般灵力沟通天地,光泽越是晶莹剔透越是强大,但血色的遁光显然是魔修的功法,对于魔修来说要想精进必须要不断的往体内吞噬别人的东西,这样必然造成体内元力的斑驳,这样出来的天地交互之光必然是浑浊的。
而此人的遁光却是清澈如琉璃,实在是看不懂。
“刘毅,此时回头却是不晚”,“呵呵,这话你说的我能相信吗,你又不是我,怎知我的事情,况且门派内外压迫如此暴烈,我不是第一个,却也必定不是最后一个,看剑”,这人明显没有太多的戾气,受了委屈只是掉头离开,开打前还有个提醒,天空中血色凝聚,通透的像是一枚血钻绽放天空,紧接着一道红色的流光飞速飞舞,对面的长衫男子却是吐气出声,“此地禁止剑气纵横”。
就这么一句话,明显说明是书院出来的修行子弟,千万年前道魔相争,儒门渐渐的发展了起来,世间变化最是永恒,后来儒门出了几个大儒,在天下大肆设立天理学院,当然和宗门交融的厉害,有益修心,大家都不怎么反对,有些学院就开在宗门里面,将其理解为一个团队组织也没错,有自己的架构,理念和发展纲领,儒门最重要的肯定是老师和学生党。
血剑男子不知道是啥来头,但是他的对手却是显眼的很,太乙天行宗的人,此方地界的霸主,关于这个门派一言难尽,稍后再提,就说来的这个人的身份,很大可能却是另外一个儒门学院的弟子,法理学院,这是近些年分裂出来的一个儒门分支,法礼之争辨的麻烦,索性再开一脉,此脉弟子经常在边境活动,这是由适应性所决定的,你要讲道理拳头不大怎么行。
血红色的剑光一刻不停的往这边刺来,这人儒门修行不怎么行,充分说明靠着嘴炮是一点用都没有,急忙从背着的竹篓里面扔出去一件东西,咣当一声巨响,却是一块黑色的东西撞到了血钻上面发出的声音。
仔细一看,是一块黑色的砚台,躲过这一击,长衫男子急忙闪到另一边,一柄青木剑从体内飞出,两剑来回交错,炸开的光芒四散,灵力被搅动的四处飞舞,看着像是烟花秀,实则只要是碰到一点流光,必定非死即残。
几次碰撞后,青色的木剑眼看着就被压在下风,点点的青光从剑体上面洒落,剑体上面依稀已经有了一点点的裂缝,将主人心疼的恨不能以身代之。
“嘿嘿,天行宗的法门不怎么样啊”,突然,在两人的斗法之外出现第三个声音,一道流光迅速接近,听到来人嚣张的声音,长衫男子恨不得将这人一剑捅了,寒声讥讽道:“你天门剑宗的弟子确实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