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次凝聚态试验体实验,开始。?? ≠”
山体地底深达数百米的基地中,李天星有些紧张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他的身后,年轻的助手表情更是紧张。
当李天星的声音响起时,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摁在了工作台上光屏上,启动了录制设备。
“第一步,激活主体。”
人工智能脑动听的声音响了起来。
伴随着的它的声音,光屏中出现了一副画面。
巨大的暗室内,摆放着数千个玻璃器皿。
当其中一个器皿被拉近且迅地放大后,露出了其中诡异而凄惨的一幕。
透明玻璃器皿中,躺着一个“人”。
确切的说,那是一个不完全的人类。
他的血肉肌腱组织,已经被全部剔除。
甚至于它的胸腔往下的部位,都已经被切割。
完整的脊椎骨连接着颅骨,同样被剔除了皮肤和肌肉组织的颅骨中,大脑组织却是完整的存在着。
没有心脏,没有更多的器官,这个不完全的人类,只剩下了晶莹的脊椎和完整的颅骨及大脑组织。
不完全的身躯,完全浸泡在营养液中。
在他的大脑组织上,乳白色的贴片连接着细细的导管。
头丝一样的导管,最终消失在了依附在玻璃器皿上的仪器中。
仪器并不大,也就相当于一个便携式智脑光屏。
虽然很小,但它的功能很齐全。
从“主体”的某种意义上的生命指示状态,到电磁波辐射激活功能等等,应有尽有。
就在人工智能脑的声音响起时,这个玻璃器皿中的“主体”,伴随着肉眼可见的细小的电弧通过导管在大脑组织上爬伸时,仪器光屏上闪烁起了类似脑电波一样的峰值图像。
“主体状态正常,第二步,施放凝聚态。”
看着光屏中的影像,那不完整的恐怖的“主体”,在李天星眼中却就像是宇宙中最美丽的生物,就在他露出痴迷的目光时,人工智能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画面,再一次切换。
完全被掏宝的地下,墙壁上满是一间间用特殊的透明材料制成的“胶囊囚室”。
不计其数的“胶囊囚室”,在画面迅被拉近后,其中一间突然被无处不在的机械臂中的一个钳了起来。
而后,灵活的机械臂将这间透明的“胶囊囚室”放在了轨道上。
顺着自动循环的轨道,“胶囊囚室”滑向了远处黑暗的通道。
完全透明的“胶囊囚室”中,看不到任何事物的存在。
但是当画面切换,它从黑暗的通道中进入了实验室后,在人工智能脑自动切换了观察模式后,一幕诡异的情景出现了。
透明的“胶囊囚室”,并不是空的。
一个类似光影或者说烟雾形态的东西,正在里面烦躁不安的飘来飘去。
看似可以轻易被击毁的“胶囊囚室”,对它而言却就是不能触摸的禁区。
每当那个烦躁的事物接触到“胶囊囚室”的内壁时,就有一些细小的电弧跳跃着击中了它。
每被击中一次,扭曲的光影就会剧烈地抽搐、痉挛起来,仿佛被高压电击中的人类。
也只有在它安静下来时,才能看出来依稀有几分人类的形态。
看到它时,李天星双眼放光,就像是流浪了数千年的探险队终于在茫茫的宇宙中现了一颗适宜的生命星球。
而在他的身后,年轻貌美的助手,她好姣好的脸庞上露出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胶囊囚室”,顺着轨道一直滑到了一间密封的室内。
画面,瞬间切换到了室内。
却是一间“室中室”,在巨大的外室中,还存在着一间较小的密室。
明显感觉到了什么,狂躁的光影,也就是李天星寄予了重望的“凝聚态”,开始疯狂地在“胶囊囚室”中冲撞起来。
哪怕每一次冲撞,看上去都让它痛苦万分。
“实验第三步,测试凝聚态的能力。”
人工智能脑的悦耳的声音响起。
与此同时,“胶囊囚室”的一面,突然滑了开来。
只是滑开了一条缝时,疯狂而暴躁的“凝聚态”就顺着狭窄的缝隙冲了出去。
它的身躯,拖出了迷蒙的光影,又像是氤氲跟随的雾态。
在它的面前,足以抵挡微型粒子武器轰击的特殊材料建成的密室墙壁,根本没有挡住它。
不是暴烈的冲撞,而是诡异的穿透。
厚重的墙壁,对“凝聚态”而言,却就像只是光影构成的虚幻情景。
暴戾的“凝聚态”,竟是直接穿过了完整的墙壁。
画面,又刹那间切换到了室内。
人性化的人工智能脑,甚至将时间往后回溯了一会。
“老大,你说这次又是什么任务啊?”
一个强壮的佣兵,百无聊赖地玩耍着手中的尖刀,一柄普通的军用匕,硬是被他玩成了穿花蝴蝶。
在他的身边,还坐着六个佣兵。
被他问话的老大,习惯性地握着手中的微型粒子枪,却没有回答他。
长年的佣兵生活,加上以前是真正上过战场的,这个佣兵队长有着常人并不具备的优秀的感观——对致命危险的感观。
被安排来到了这间密封的室内,就再没了消息。
虽然不知道将要生什么,这个佣兵队长却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这些天,基地至少送进来了十万人了吧?”
“只多不少,至少也有十万人。”
“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尼尔昨天偷偷告诉我,他那个负责处理排污设施的同乡,昨天在清理拥堵的管道时,现了大量的碎肉和骨骼,你们猜……”
几个佣兵,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
“住嘴。”
没等那个神秘兮兮的佣兵说完,佣兵队长冷喝了一声。
却就在他冷喝的同时,一股阴冷的气息让他猛地回过了头。
身后空无一物,桌上杯子里的水甚至没有泛起一丝涟漪波动。
只觉头皮炸的佣兵队长,虽然不明白生了什么,但他的感观告诉了他,有极度危险的事物已经接近了他们。
“砰”地一声,所有佣兵没有看到任何异常,却是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离墙最近的一个佣兵毫无征兆地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