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吃不下了，小玄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出心底的疑问。
轩辕珏与银湛相视一眼，银湛笑眯眯道：“他是人，我是狐狸！”
“狐狸？！”小玄震惊道，“化成人形的......狐狸？”
轩辕珏解释道：“我是人族，银湛是狐族。”
小玄却更加疑惑了，仅此而已吗？
在她心中，御灵宗是五大门派之一，可他们似乎并不忌惮，甚至还有几分......瞧不起。
小玄忽而想起，自己是在乾坤山上遇到两人的，“我知道了，前辈你们是两仪宗的弟子吧？”
银湛唇角抽动，摇了摇头，轩辕珏却点头道：“算是！”
“难怪你们不害怕我们掌门！”小玄心思单纯，本来很担心自己会给两人添麻烦，现下知道两人出自两仪宗，便放下心来。
银湛不悦道：“什么叫你们掌门！今后你便不是那个混账门派的弟子了！”
“小玄，”轩辕珏也开口道，“昨夜为你疗伤时，见你丹田处没有灵源，且体质极弱，显然是炼体的功法都未传授于你，你不算是御灵宗弟子！”
小玄垂眸，眼中蓄了些泪水，“我天资太差......”
“莫要胡说！”轩辕珏立刻打断她，“我教你！”
小玄霍然抬眸，含泪的双眸中迸发出惊喜，她起身，噗通一声跪倒，“那今后，您便是小玄的师父！”
轩辕珏大惊，忙将她扶起来，“使不得！”
岂料此举令小玄登时面容惨白，她起身，抿着唇道：“也对，小玄的资质实在是......”
“我并无此意！”轩辕珏有些无奈，“罢了，你便先唤我师父吧！”
银湛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哎呀！可笑死我了！这兜兜转转，她又成了你的弟子！”
看着小玄眼中不谙世事的迷茫，轩辕珏只得苦笑，“小玄，稍后我们要去开聚盛典，你......”
“师父......我......”小玄吞吞吐吐，手指绞着衣角儿。
“怎的？你想去？”银湛见状，笑问道。
小玄慌忙道：“不不，我不去......”
她声音越来越小，轩辕珏见状，便道：“你且沐浴更衣吧！”
········
轩辕珏与银湛坐在庭院游廊处，品着静轩茶，等着小玄收拾停当。
半个时辰后，一袭白裙从房中飘然而出，轩辕珏与银湛回头看时，齐齐失神。
只见眼前的女子一身雪白，与她白皙的肌肤相衬得宜，原本蓬乱的发丝被梳理整齐，柔顺地垂下来。
“小玄......”
这张容颜虽还未长成，气质也尚显稚嫩，但轮廓中已然有了前世那人的八分影子。
小玄看不懂两个男子眼中的痴迷，她有些羞涩地捏着一根白玉簪子道：“师父，我......我不会簪发。”
轩辕珏面色一滞，面色尴尬。
倒是银湛笑呵呵站起来，“我来！”
他走上去，三下五除二便为小丫头簪了一个清丽可人的发式。
小玄跑到庭院的小湖边，顾影自怜，十分欣喜，“真好看！谢谢银湛伯伯！”
这一声伯伯，令原本对自己的手艺十分自满的银湛登时撇起了嘴。
轩辕珏忍着笑，走过去低声道：“她也没叫错，我是她的师父，你作为兄长，自然便是她的伯伯！”
银湛白他一眼，没好气地反击道：“不过你曾经侍奉在她身边那么久，怎的连簪发都不会？”
轩辕珏垂眸，良久才吐出两个字，“教我！”
“嗯？”银湛乐了，拍了拍他的肩，“那我可得费心了，就你这个只懂得给女儿家买白衣的家伙，不好教啊！”
轩辕珏却摇摇头，眸中带了些伤感，“你不知，她曾经说过她喜欢白衣，只是为了冲锋陷阵，浴血染尘，才不敢着白衣！”
银湛闻言，也陷入了沉默。
“师父！”小玄一蹦一跳走过来，“盛典快开始了吧？都怪我，沐浴的时间太久了！”
“无妨。”轩辕珏温声细语道，“看来小玄很是期待盛典。”
小玄晶眸闪动，重重点头，“嗯嗯，听闻此次万灵之帝与无冕之帝皆会到场，徒儿心向往之，只要能远远地瞻仰神容，便心满意足了！”
“噗哈哈哈哈！”银湛闻言，大笑不止。
小玄有些迷惑，“伯伯，你笑什么？”
银湛一听“伯伯”二字，再也笑不出来。
轩辕珏唇角轻勾，将一方面纱覆在小玄面上，“小玄想看，便看个够！只是你的容貌，我却不想让那些人看了去！”
银湛撇了撇嘴，在他耳边打趣道：“说你什么好！对她有意思的男人，早就死绝了！”
“没死绝......”轩辕珏没好气道，忽觉言语失当，忙又道：“我并无他意，只是庆典之上，不愿向御灵宗发难！”
看着轩辕珏待小玄向外面走，银湛冷笑一声，“那可说不好！”
········
今年因是大聚，又有万灵之帝和无冕之帝同至，是以各宗来人更多。
整个会场设在聚灵台正中央的神镜台上。
神镜台占地可达十五亩，以平滑的黑白玉石铺成两仪圆盘之形，宛如一个巨大的两仪盘，一来致敬万灵大帝的无上神离，二来也暗喻两仪宗第一大宗的地位。
神镜台上，各宗掌门、长老与亲传弟子皆有一席之地。而那些随行的弟子，没资格进入神神镜台的，则被安置在台下，也能得品美酒佳肴，遥瞻圣人之容。
御灵宗的掌门任光远一早便带着长老高卓和首座弟子林念莹去了神镜台上就坐。
林念莹向台下的御灵宗席面上望了一眼，有些担忧地对任光远道：“师父，今早一直未见如几位师妹。”
任光远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与一些小宗门的掌门点头致意，漫不经心向台下望了一眼，“这些死丫头，这等场合也跑出去野，唉！还是我的念莹懂事！”
说着，他伸出一只老斑密布的手，在桌下握住林念莹的小手。
林念莹面上乖顺地柔柔笑着，眼中却闪过厌恶。
任光远年近七十，修为已臻灵帝，通神指日可待。
可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色痞，收的亲传弟子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为的便是——双修。
没法子，谁叫灵兽界出了一位无冕之帝，许多灵兽为了免遭御灵宗杀戮，皆避进了砥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