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夜转头看了眼一边的银钩,银钩会意,抬手解了身上的外袍,只着那一身甚是清凉的轻纱长裙来到场中。她仅仅一个附身行礼的动作,令在场的男子无不为之注目。
伴随着一首撩人的乐音,银钩舒展身体,开始了她勾魂夺魄的舞。
多尔麒侧眸,见多尔麟看着银钩的舞、喉头为之一动,当即鄙夷道:“你们这些男人!”
多尔麟尴尬地收回目光,“姐姐,我不过是欣赏,纯粹的欣赏!你莫要告诉岚歆啊!”
“哼!”多尔麒阴阳怪气道:“要我说,这萧岚歆什么都好,就是挑男人的眼光差了些!不过也怪不得她,整个中普最老实的男子已经是本公主的人了!”
多尔麟见她这般,暗暗翻着白眼,却仍阿谀道:“是是!姐姐的眼光自然是独到的!金惜泉是中普最好的男子!”
多尔麒闻言,笑靥如花,却听神夜突然对她笑道:“久闻多尔麒公主乃是舞中高手,却在舞技上输给了中普的一位闺秀,不知我们银钩的舞,比之那位闺秀如何?”
“这个嘛......”多尔麒神态登时倨傲起来,“能胜过本公主的自然不是寻常女子,依我看,银钩使者在她面前,只怕也不够看!”
多尔麟一双眼珠险些掉出来,他低声提醒多尔麒,“姐姐,你纵然即将成为金家儿媳,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啊!”
“你懂什么!那夜与梦儿共舞的是我,她的能耐我比你清楚!况且我们金家人,不能输!”
多尔麒撇着嘴,“你们......金家人......”
神夜笑了笑,“改日,神夜定要见见这位高人!”
皇宫正宴大殿上正在欢饮,落仙夫人的彤霞殿却早早便熄了灯。
两个人影闪进落仙夫人的寝殿中,“夫人!”
落仙夫人从内殿出来,一身素衣,显得很是清婉,“林夕君,姜公子,本宫已恭候多时了!”
她将两人请到内殿落座,笑道:“二位这般联袂前来,倒像是一对侠侣!”
姜允斌闻言来了精神,“夫人好眼光......”
“姜公子,你还是喝你的茶吧!”金惜梦当即将一杯茶塞到他嘴边,免得他胡言乱语。
姜允斌将茶杯接过,“多谢四妹妹喂我喝茶!”
“四妹妹也是你叫的?”金惜梦的眼神在黑暗中变得有些危险。
“好了好了,是本宫说错话了,林夕君与轩辕夫子才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曲家倒台后,落仙夫人似乎性情也开朗了些,竟也能开个玩笑了。
金惜梦忙轻咳了声,压住心底的羞涩道:“夫人,这个最近寻机给圣皇服下!”说着,递上一个药瓶。
“这个与上次霜竹给的......”
“是!”金惜梦点头,“霜竹是我的人,夫人有事皆可以找她!”
姜允斌闻言,向金惜梦伸出两根手指,眼中闪着探询,金惜梦点点头。霜竹正是一直在宫中潜伏的林夕堂小二十。
落仙夫人点点头,“林夕君好谋划,竟然想到借金惜如的手将她送到圣皇身边!”
金惜梦摇头道:“送她进宫时,我只想着在宫中多一双眼睛而已,未曾想她能接近圣皇,如此也好,我们行事方便些!”
“不知林夕君接下来有何打算?”
金惜梦无奈一笑,这短短两日,每个人似乎都在问她接下来作何打算。
三人密谈了很久,金惜梦才与姜允斌起身,“夫人,那我们便回去了!”
“好,一切小心!”
“哦,对了!”金惜梦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落仙夫人,“这个夫人收好,相信在最后一刻,你用得着!”
姜允斌看了眼那药瓶,无声地叹了口气。
皇宫的国宴结束了,神夜带着自己的两个侍从走出皇城。
上车前,他看似无意地抬头看了眼皇城角落处一闪而过的两道黑影,唇边绽起莫名笑意。
射月瞥了一眼那个方向,低声问道:“大巫师,要不要属下去看看?”
“不必,总有见面的机会!”神夜说着,悠然坐到了车中,“走,回去好好歇歇!”
“我说小玄狐,你要借花献佛,好歹也避着我点儿吧!”姜允斌不满道:“那瓶药可是我送你的!”
金惜梦嘿嘿一笑,“你都送我了,我再转赠他人又何妨?”
姜允斌无可奈何道:“你可知道,炼制那么一瓶药要费多少周章!”
“好好,我知错了,大不了赔你些银两?”
“钱我有的是!你赔我些别的!”
“姜公子,你这快成家的人了,怎的还像个孩子一般?”
“别提成家!”姜允斌的脸彻底沉下来,“一想到那个长舌妇,我就头疼!”
“我看你是等不及让人家守寡了!”
两人正一路斗着嘴,忽见前方一个白影拦住去路,忙停了下来。
金惜梦上前一步道:“你不是答应了我,除非危急时刻,不会来找我吗?”
那白影一闪,幻化成一个雪发灰衣男子站在金惜梦面前,“小玄,我是来提醒你的!”
“提醒我什么?”金惜梦每每见到白真人,都倍感亲切,对他说话的语调也如面对故友一般。
白真人蹙眉,似是遇到了极大的难事,“你若见了扶毕的使者,记得离他远些!”
“扶毕使者?”金惜梦诧异道:“我与他素未谋面,他难不成会害我?”
“唉!此事我不能说,”白真人向上指了指,“总之,你要小心他,还有那个轩辕小子,也要小心他!”
“好!”金惜梦点头答应,她总是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害她的便是白真人!
中普的驿馆很是气派,为扶毕国使者安排的院落也十分宽敞舒适。
银钩为神夜铺好了床铺,服侍他更衣后,娇笑着问道:“大巫师今夜可要属下陪伴?”
“不了,”神夜拍拍银钩的香肩,“今夜我要睡个好觉,明夜再收拾你这小妖精!”
“是!”银钩施礼退下,关门的一刻脸上终于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她回到自己房间,却见房中一个男子正依靠在她的床上,正是神夜的另一名侍从,射月。
“回来了?”射月拿眼挑着银钩那动人的身段儿,眼中却满是轻蔑。
“射月。”银钩眼中闪过情意,却被他嘲讽的目光生生逼了回去。
射月起身向她走来,邪邪笑着,“今晚,大巫师可有召你侍奉?”
银钩垂眸,“未曾。”
“甚好。”耳边飘来他的低语,银钩未及反应,便被他拦腰扛起,向床边走去。
寝室中,两人粗重的喘息许久才渐渐平息,射月在银钩身边躺下,两人交臂叠股,古铜和雪白的肤色在灯光下显得极为魅惑。
银钩正享受着这一刻,射月却抽离了怀抱,翻身坐起,冷冷道:“这么久了,不见床笫功夫长进!”
银钩掩住伤情之色,起身穿戴,却一言不发。
眼见银钩眼中隐隐有泪光泛起,射月心中也是一痛,他将那妖娆的娇躯又拽回来,“急什么?盼着他夜半醒来召你侍奉吗!”
银钩被他拥住,心中终于有了些暖意,尽管这男人的话依然难听得很。